相比吗?”
“正因为如此,我觉得殷通不会把兵权尽数交给叔父,我家门第高贵,他殷通一个秦人如何能和我们相比,要是他把兵权悉数给了我们,他晚上又怎么能睡得着觉呢?”
项梁沉思片刻,缓缓摇头:“要预做准备,不能让他分了兵权,这会稽我是志在必得。”
说完项梁抬眼看向项羽:“你觉得需要多少门客?“
“不需更多门客,我一人便足矣。”项羽自信满满地答道:“人多了,反倒容易让殷通起疑,兵法有云:出其不意攻其无备。我必定能杀了殷通,保得叔父平安。”
“等等,”项伯骇然变色,挥动了一下双手,向项梁座位凑前了一些:“兄弟,郡守与我族有恩,有大恩啊。”
项梁似乎有不耐烦之色,但也没有立刻驳斥兄长,这时项伯仍极力替殷通求情道:“父亲和长兄战死后,我族有覆灭之虞,你带着全族来此会稽托庇于殷郡守,郡守赞我家乃是忠良之后,对你十分敬重,帮我族立足会稽;以往屡屡有亡命之徒前来投奔,各郡纷纷弹劾兄弟,而殷郡守为你极力辩解,立证我族绝无反秦之心——所以刚才你和羽儿说窃郡守之兵权我就不赞同,现在怎么更要取郡守性命呢?”
说罢项伯狠狠瞪了项羽一眼:“我族世代楚臣,不出仕楚王之外的人是应该的,现在天下大乱,我们当返回封地召集故旧,名正言顺的讨伐暴秦,拥戴楚王。将来若是和郡守在战场相见,若是能相容一二也是应当的,以报郡守这十余年庇护之恩,这才是能流传千古的佳话。”
“叔父说的是。”项羽转身冲着项伯,俯身就教,做出谦虚的姿态。
“不要说这些场面话,”项梁对项羽喝道:“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觉得还是应该杀殷通,诛其父、母、妻三族,夺其财招募郡内豪杰。”项羽转头对着项梁说出另外一番话来。
项梁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再次看向二哥项伯。
项伯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恩将仇报,会被天下人唾弃。”
“道理何在?”项梁等了一会儿,见项伯没有更多的理由,就再次向项羽发问。
“道理有二,”项羽侃侃而谈:“其一,殷通是秦人,楚人苦秦久矣,要是我们因为家族的一点小恩惠就忘记了国恨家仇,那才会被天下人唾弃。会稽是我楚国故土,今天天下汹汹,我项氏一门世代楚臣,当然要为王上取回故土,殷通觊觎我主江山,岂能因为私人恩惠就助纣为虐呢?”
项梁再次转头,问二哥道:“他说的对不对?”
“不对。”项伯摇头道。
“哪里不对?”
“不知道,但我知道不对。”
见项伯赌气的模样,项梁呵呵一笑:“那其二呢?”
“如今海内之人,畏秦犹如畏虎,莫说外人,就是我家,如果不是畏秦甚深,又为何不敢起兵报祖父之仇呢?”
对于项羽这句话,项梁不但没有生气,反倒叫好:“说的不错。”
“其二,”项羽继续说下去:“殷通十年来待我家甚厚,但我项家为大义仍能灭其满门,郡内豪族可以自问一下,他们这些年待我族如何?比不比得上殷通,是不是敢挡我伐秦之路,敢不敢不追随我家报效家国。暴秦之威犹在天边,而我家之威立至!当此天下大乱之时,我家要让天下人畏惧我家更甚于暴秦,否则豪杰竞出,哪里还会有我家的立足之地在?”
“说得好。”项梁最后一次看向项伯:“二哥还有什么其他的道理吗?”
项伯默然良久,向项梁抱怨道:“从好几年前开始,我就再也说不过羽儿了,可他说的肯定不对啊。”
“去准备吧。”项梁做出了决定。
项伯闻言便向族长低头称是:“好的。”
“如果殷通把全部兵权都给我,那他还能多活些时日,如果他真有什么鬼主意,那我就出来叫你。”项梁对项羽说道:“准备一口好剑,殷通的家里可有上百家臣武士。”
“定不负叔父所命。”项羽跳起身来,满脸的兴奋和激动,没有一星半点的紧张和不安。
……
今日一早,会稽郡守殷通再次派人来邀请,项梁穿上高冠长袖,带上项羽和一小队门客,乘车来到郡守的府邸。
到了门口后,项梁命令门客都留在门外,只带着项羽一个人进入了郡守府邸的大门。
走到后院门前,项梁让项羽也留下,项羽应了一声,就扶着剑柄原地站定,和门外的卫士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