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劝解劝解情绪低落的方多病。
(李莲花心想:这小子,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没想到也有这么较真的时候,得把他劝回来。)
于是,李莲花独自携着酒,于外面的一张桌子旁安然坐定。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牢牢地锁定在背朝他、静静伫立在不远处的方多病身上。
他先是抬手,动作轻柔地开启酒塞,紧接着又缓缓地倒了两杯酒。那馥郁浓郁的酒香瞬间如涟漪般弥漫开来,向着四周肆意飘散。
方多病的耳朵微微一动,听闻那清脆的倒酒之声,心中不禁暗暗思忖:李莲花这会儿定然会唤我的。
他在心底反复暗自琢磨:他若是唤我两声,我便即刻回去?还是让他多唤几声为妙?
不行不行,定要让他多唤几下才好,倘若如此轻易便回去,岂不是显得我太过好哄了。
怎的李莲花还不唤我?
怎的一丝动静皆无?莫非他已然离开?
哎呀,莫不是我一直不转身,这人等得不耐烦便走了?可他都还未唤我呀。
方多病心下纠结,忍不住嘟囔:“这李莲花,当真不打算叫我了?”
此时,李莲花望着那个明明心中想要转身,却又死命强忍着坚决不动弹的人,若不是格外留意到他那几乎竖得笔直、极为专注想要仔细倾听动静的耳朵,险些就被他这副执拗倔强、顽固不化的模样给蒙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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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莲花暗笑:这小子,明明心里想过来,还硬撑着,真是有趣。)
不过,李莲花还是怀着一如既往的宽容之心,稍稍抬高了些声调,开口言道:“方小宝,晚饭都不肯吃,这酒你究竟喝还是不喝?这可是我历经千辛万苦,费了好一番周折才弄来的珍贵至极的美酒。”
方多病听到这话,心里一喜,嘴上却嘟囔着:“哼,以为这样我就会轻易原谅你?”但还是慢慢转过身,故意沉下脸来,装作一脸不快、郁郁不乐的样子,迈着迟缓的步伐,行动慢慢吞吞、拖拖拉拉地朝着桌边走来。
李莲花笑着说:“哟,方小宝还端着架子呢。”
(李莲花心想:这孩子,嘴硬心软,得好好哄哄。)
李莲花递过一杯酒:“来,喝了这杯,咱们好好说道说道。”
方多病接过酒杯:“好吧,看在这酒的份上。”
饮酒之际,李莲花微微眯起双眸,借着那三分酒意顺势敞开心扉。他的目光宛如灼灼火炬,专注且满含关切地凝视着方多病,语调温和却又掷地有声:
“方小宝哟,千万别被外面那些无稽之谈扰了心神,乱了心绪啦。李相夷这人呐,胸怀宽广犹如浩渺的大海,格局高远仿若无垠的苍穹。那些毫无根由、肆意编造的谣言,在他眼里不过是过眼的浮云,怎能让他心生半分烦恼!”李莲花边说,边悠然地轻轻晃动着手中那精致华美的酒杯,杯中清冽的酒水在烛光的映照下泛着如梦如幻的粼粼波光,恰似他那诚挚且坚毅无比的目光。
“再者说,李相夷一直把单孤刀视作亲生兄弟,当作至亲之人呐。亲人之间偶尔发生几句争执,闹出点小别扭,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儿,又怎会忍心对其痛下狠手?咱们仔仔细细、一丝不苟地去探查便能清晰明白,单孤刀这人这事绝非江湖上传言的那般不堪入目。把发生的这些事儿一件一件掰开了、揉碎了细细分析,哪件背后都能捕捉到他的影子。
不过呐,也不可武断地认定所有的问题都压在他一人的肩头。方小宝啊,在这节骨眼上,你着实没有必要为这事儿愁肠百结、忧心忡忡。”李莲花说完这一番发自肺腑的话语后,神情豪迈地微微仰头,将杯中之酒如疾风般一饮而尽,而后潇洒地一抹嘴角,脸上即刻浮现出历经沧桑却依然坚毅如磐石的神情。
方多病原本紧蹙如峰峦的双眉渐渐舒展,目光凝滞,仿佛沉浸在对李莲花话语的细细咀嚼之中。良久良久,他才缓缓开口说道:
“李莲花,经您这番苦口婆心、掏心掏肺的开导,我犹如醍醐灌顶,恍然之间大彻大悟了。可能真是我太执拗,太过于在这些事儿上钻牛角尖了。”说话间,方多病那原本阴霾沉沉、沉闷忧郁的眼神逐渐变得明亮如星,心情也如同拨云见日般渐渐好转,紧抿的嘴角微微上扬,隐约浮现出一抹释然宽慰的笑意。
但就在气氛刚刚有所缓和,宛如春风拂过冰封湖面的瞬间,方多病的眼神突然如闪电般凌厉犀利。他身子前倾,好似即将离弦的箭,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住桌沿,那力道仿佛能将桌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