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急切激动地说道:
“李莲花,我这么反过来静心一想,既然笛飞声十年前能够在鬼门关前侥幸逃脱,就连我那行踪飘忽不定的爹估计也依旧安然存活于世上的某个角落,那我心心念念、朝思暮想的师父李相夷是不是也还好好地活在这世间呢?还有,元宝山庄里突然冒出来的那个神秘白衣大侠,那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实在是奇异古怪,令人费解。我就忍不住琢磨,有没有可能我敬爱的师父隐姓埋名,悄悄躲藏在哪个不为人知的偏僻角落?”
李莲花听到方多病这番突如其来、石破天惊的推断,惊得口中含着的那口酒水如涌泉般猛地喷了出来。那酒水形成一片细密如丝的水雾,在空中短暂停留,宛如梦幻的薄纱,而后纷纷洒落一地。他瞠目结舌,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的木雕泥塑般呆愣在原地,许久许久之后才如梦初醒,喃喃低语道:
“这,这……方多病这会儿怎么如此聪明机警、心思敏捷!”李莲花心中如同惊涛骇浪般翻腾不已暗自揣度:“肯定是苏苏教导有方,让他学会了苏苏那从细枝末节处探寻真相、分析问题的奇妙本事,而且他这结论竟准确无误得令人惊叹!方多病可真是得了真传啊!”
“你,你是不是喝酒喝得头脑昏沉、心智迷蒙了?李相夷可是个一心追逐功名利禄、喜欢出风头显摆的人,依你来看,他会心甘情愿一个人默默无闻、藏头缩尾地过这种平淡如水、无人问津的日子吗?”李莲花强装出一副镇定自若、从容不迫的模样,脸上刻意挤出一丝轻蔑与不屑交织的神情,试图用这番看似强硬坚决的言辞打消方多病那令人震惊的念头,然而他的眼神却不受控制地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与心虚。
李莲花紧接着赶忙不遗余力地抹黑自己,毕竟一回生二回熟,这自我贬损的话语竟也越说越顺口,慢慢变得习以为常。有时他甚至觉得,时不时地把曾经那个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自己痛斥谩骂一顿,还能从中获得一种奇怪却又痛快淋漓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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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多病听了李莲花这番看似有理有据、头头是道的话语后,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宛如打了个死结,坐在那里陷入漫长而深沉、仿若无边无际的沉思。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变得沉重压抑起来。过了许久许久,他才终于缓缓说道:
“仔细思量琢磨一番,确实如同您所说,我师父不可能这般没有骨气、这般窝窝囊囊。”说完,他亲自提起酒坛,那动作轻柔得好似对待稀世珍宝,缓缓倒了两杯酒,一杯如春风送暖般轻柔地递给李莲花,一杯稳稳地握在自己手中。
李莲花接过酒杯,那颗悬在半空的心终于暗暗地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这小子总算被我暂且糊弄过去了,希望他别再对此事刨根究底、穷追不舍。”
方多病脸上重新绽放出如阳光般爽朗豁达的笑容,声音洪亮得好似钟鸣:“来,喝酒!不想那些烦心事了。”
李莲花那双深邃的眼眸目光专注且凝重地紧盯着手中的酒杯,神情严肃,仔仔细细地清点了一番自己已然喝下去的量,不禁在心中暗自慨叹:“哎呀,糟糕透顶了,这饮酒的量已然大大超出了限度,无论如何万万不可再贪杯了。倘若苏苏知晓自己喝了如此之多的酒,定然会毫不留情地狠狠惩治我一番的。”
“这个阿飞啊,估摸也馋这酒了。我拿去给他尝尝。”李莲花一面低声喃喃自语着,声音里带着几分醉意的慵懒,一面缓缓地伸出手接过酒杯,而后步伐略显蹒跚地缓缓抬起脚,悠悠地朝着楼里走去。
“阿飞?”方多病望着李莲花那逐渐远去、略显摇晃的背影,双唇微微颤动了一下,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迟疑。他内心激烈地挣扎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了未作阻拦。
他在心底不停地思索着:“他若想喝酒就让他来呗,反正我又没刻意去拦着。再说了,我在某些事儿上确实也存在过错,又不是拉不下脸去诚恳道歉。至于一直赖在楼上不肯下来,真是个让人难以捉摸的怪脾气。”想到这儿,方多病忍不住撇了撇嘴,嘴角微微下撇,暗自腹诽这人不仅自高自大、举止傲慢无礼,而且还心胸狭隘、小气至极,着实令人无奈又恼火。
而此刻在二楼的笛飞声耳力极佳,将楼下的话语一字不漏地听得真真切切。他闻听之后毫不犹豫地起身而立,身姿挺拔,步伐沉稳有力地朝楼下走去。
就在他刚刚行至楼梯口之时,恰好看到李莲花端着酒水不紧不慢、小心翼翼地走进楼里。只见笛飞声二话不说,眼神冷漠且坚定,目不斜视地径直从李莲花手中猛然抢过酒碗,随后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