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汹涌如潮的担忧终究还是势不可当地冲破了他竭力构筑的心理防线,他终究还是无法抑制地转过头去。
“你醒了,李莲花。”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其中交织着如阴霾密布般的担忧、如浓雾弥漫般的疑惑,还有一丝如暗夜萤火般微弱且难以察觉的期待。
李莲花闻声,却未抬头,目光依旧紧紧地锁定在身旁昏迷不醒的苏苏身上,只是下意识地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了她那宛如寒冰般冰凉的纤手。
“不对,应该称呼你为李相夷,对吧?”方多病的语调中此刻饱含着如嚼黄莲般的苦涩与如弦断音绝般的无奈。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如秋霜凋零的落叶般的失望,似乎已经猜到了答案,却又怀着最后一丝倔强不愿相信。
李莲花听到这话,缓缓地抬起眼眸,与方多病那满是复杂情绪的视线相对,艰难地开口说道:“是。”
“你身怀扬州慢这等绝技,与笛飞声的关系亦是错综复杂,对我爹的事情更是了如指掌。你一直想方设法地甩开我,无非是害怕我洞悉你的真实身份,所以,那白衣大侠也是你。”方多病的声线颤抖得愈发厉害,话语中满是如熊熊烈火燃烧般的愤怒与如堕入万丈深渊般的难以置信。
他早该有所察觉的,如此众多的明显破绽就摆在眼前,自己为何还这般后知后觉?真的从未有过丝毫的怀疑吗?其实是有的,只是每次望着这人漫不经心的解释,他都选择了毫无保留地相信。此刻,他的心中充斥着被欺骗后的痛苦,那痛苦犹如万箭攒心。
李莲花沉默不语,只是双眉紧蹙,仿佛有千言万语堵在了喉间,欲说还休。
“方小宝,有些事情,我真的并非蓄意隐瞒。”李莲花的声音低沉且喑哑,宛如破旧的风箱发出的声音。
“那此刻你就说,到底还瞒着我多少事情?”方多病的双眸中已满是泪水,那泪水犹如决堤的江河,目光灼灼地紧盯着李莲花,愤怒中带着如溺水之人拼命挣扎般深深的哀求。
李莲花垂眸沉吟,似乎在进行着一场艰难无比的抉择与权衡。
“所以到了如今,你连哄骗我一下都不愿意了。”方多病望着李莲花闭口不言的模样,心中陡然涌起一股如寒冬凛冽狂风般难以名状的悲怆。
他感到绝望,仿佛自己一直以来毫无保留的信任都被无情地践踏,如同璀璨的琉璃瞬间破碎得支离破碎。
“小宝,诸多事宜尚未清晰明了,我也不愿意你因为某些事情而心生愤怒。”李莲花最终依旧选择了保持沉默。
“李莲花!”方多病再也无法遏制内心的愤懑,如雷霆炸裂般大声怒吼道,“不对,是李相夷,一路行来,一直都是我对你敞开心扉,推心置腹,而你呢?曾经多次信誓旦旦地向我承诺绝无虚言,可到头来却尽是满腹的谎言!”此时的他,心如死灰,满心的失望犹如无垠的黑暗,找不到哪怕一丝的光明和希望。
恰在此时,苏苏被方多病这震耳欲聋的怒喝声猛然震醒,映入眼帘的便是方多病双目喷火,怒目而视地质问李莲花的场景。
“论及人心的算计筹谋,谁能与声名赫赫的李门主相提并论,你倘若不给我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信不信我......”方多病紧紧地攥住从苏苏手中取回的尔雅剑,双手因极度的愤怒而不停地颤抖,那颤抖如同在秋风中瑟缩的枯黄树叶。然而此刻的他,内心一片迷茫,自己究竟想要做什么,他也完全不清楚。
“咳咳咳......”苏苏的身躯猛地剧烈咳嗽起来,身体不由自主地从树旁向下滑落,眼看就要支撑不住,摇摇欲坠。
李莲花连忙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扶住苏苏的身子,轻柔地拍打着她的后背,试图帮助她顺气,期望能让她那急促的咳意稍稍得到缓解。
“小宝,你说一路走来你对我们推心置腹,可你仔细想想,我们当真是没有真诚待你吗?难道我们对你真的是充满了欺骗?
有些事情不想让你知道,那是因为我们自己也只是一知半解啊!在这种云里雾里的状况下,又如何能够条理清晰、毫厘不差地说与你知晓。
更何况你爹单孤刀的所作所为,你应该也早有听闻吧。江湖上对他那可是赞誉有加,推崇至极。但这背后所隐藏的种种错综复杂的事情,其真相晦涩难明,剪不断理还乱,我们又该从何说起,又怎能轻易说出口?”苏苏面色凝重,眼眸中透着急切与真诚,紧紧地盯着方多病,一口气把这些话说了出来。
方多病听着苏苏的话语,眉头紧锁,心乱如麻。他的目光不自觉地瞥向李莲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