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在这间仿若地狱般恐怖的密室之中,也未曾留下过多能够暴露其身份来历的哪怕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
不过,凭借着自身敏锐到极点的嗅觉,苏苏还是隐隐约约地闻到了一缕若有若无、缥缈难寻的药材味道。
她因常年缠绵于病榻之上,频繁地服用各种苦涩的药物,又长期与形形色色的各类药材打交道,对这些味道熟悉到了深入骨髓的程度。哪怕仅仅只能捕捉到那么极其细微、若隐若现的一丝气息,她也能够万分笃定,这密室的上面定然是一个隐藏着诸多秘密的药房。
就在这时,那扇沉重无比的石门在一阵令人心颤的“嘎吱”声中缓缓被推开。
一个身材宽阔魁梧得如同山岳般的身影,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
苏苏听到声音,拼尽全力费力地睁大双眼,那美目中先是不可抑制地闪过一丝极度的惊恐,紧接着便是熊熊燃烧的愤怒火焰。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了一下,待终于看清那人的相貌,心中不禁暗潮涌动:果然是他!
“是你,那天来送药的郎中。”苏苏的声音虚弱到了极点,几近于微不可闻,然而其中却透着坚定得如同钢铁般的倔强意志。
她那充满仇恨的目光,犹如燃烧得无比炽热的火炬,紧紧地锁定了对方,似乎想要将对方的身影深深地烙印在灵魂深处。
“没错,不过你知道的太晚了。”郎中阴冷地笑了起来,那笑声仿佛来自九幽深渊,令人不寒而栗。
他脸上的每一块肌肉都随着这狰狞无比的笑容而极度扭曲着,那恶狠狠的目光,仿佛是一头饥饿了许久、早已失去理智的猛兽,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苏苏这株尚在含苞待放的娇嫩花朵残忍地生吞活剥。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起那粗壮结实得如同巨柱般的腿,迈着沉重且充满了压迫感的步伐,不紧不慢、步步紧逼地慢慢朝着苏苏靠近。
苏苏望着那人的双手缓缓浮出犹如吐着致命信子的毒蛇般的碧绿色毒纹,正以一种不紧不慢、却又步步紧逼的姿态朝着自己逐渐逼近。
那狰狞恐怖到极点的模样,仿佛下一秒就要让苏苏这如花般美好、脆弱的生命在无尽的痛苦与难以忍受的折磨中凄惨地香消玉殒。苏苏的喉咙里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饱含着痛苦与隐忍的低哼,她竭尽全力试图扭动自己的身体来躲避这逐渐靠近的死亡威胁。
“碧中计,你果然是连泉。”苏苏紧紧地咬着双唇,以至于那洁白的贝齿因过度用力而微微发颤。
她怒视着那只带着令人毛骨悚然剧毒的手掌,拼尽了全身仅存的一丝力气,声嘶力竭地大声道破了他精心隐藏的真实身份。
“你是谁。不过不重要,你都得死。”连泉的眉头紧紧地皱起,犹如拧紧的麻绳,纠结缠绕。
他的眼中先是不可察觉地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讶异,随后便是犹如实质般浓烈得几乎要溢出来的杀意。没想到,他躲在这个偏僻到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如此之久,竟然还有人能够如此精准地将他的真实身份识破。难道是自己曾经那些多如繁星、数不胜数的仇家?
他这一生作恶多端、罪行累累,树敌无数,多数前来寻仇之人他都不曾相识。
何况眼前这娇弱得如同风中残叶的女子如今已被自己牢牢地制住,在他看来,根本就不应有任何反抗挣扎的能力。
苏苏见拖延时间已然无望,心中不由自主地暗自发狠:也只能拼死一搏了。
只见她暗暗地咬紧牙关,面容因极度用力而显得扭曲变形,仿佛一张被揉皱的画卷。
她疯狂地挣扎扭动着,不顾一切地试图挣脱那死死禁锢着自己的铁链。额头上的青筋犹如一条条暴起的蚯蚓,豆大的汗珠如同暴雨般滚滚而落,瞬间就打湿了她额前那几缕凌乱的碎发。
就在连泉那充满剧毒的手掌即将落下的千钧一发之际,“咔嚓”一声清脆的脆响。
苏苏凭借着那令人惊叹的坚毅毅力和无比强烈的求生意志,猛地挣脱出了一只手臂。
她全然顾不上那被铁链磨破、鲜血汩汩直流犹如泉涌的纤细手腕,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关节处因为用力过度而显得苍白。
那美目中燃烧着决然、不顾一切的火焰,圆睁的眼眸仿佛要喷出熊熊烈火来,强行运转功法将力量附到手掌之上,毫不犹豫、毫不退缩地与连泉的毒掌狠狠对击。
“砰!”两掌剧烈地相对,发出了一声沉闷且令人心悸、胆寒的巨大声响。
连泉的手掌带着足以致人死命的剧毒,苏苏拼尽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