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离摇头蹙眉,说道:“山庄弟子、婢女总有几十,日日巡视,若前辈口中那人当真来到,我又岂会不知?”顿了顿又道:“再说我与此人素不相识,亦无仇怨,何必扣押他来?”
“许是你恼他轻薄无礼,故意治他一治呢?”虚子显说道。
慕容离听他语义,已是认定了人被自己扣住,或人在山庄消失,便是再做解释,他也不信,当下不再辩解,只脱口道了句“荒谬!”
梅剑之瞧虚子显咄咄逼人,与慕容离辩解分毫不听,插说道:“虚前辈,你说的那人,可是年纪同我相当,身穿金色华服,腰间缀着雕花玉佩的男子?”
虚子显和关通海一怔,异口同声道:“不错!”虚子显再问:“你从何处见过他?”
梅剑之同鹤老翁来“姑苏慕容”的路上,曾在一家镇上客栈留宿,确确实实地瞧见过一个金装华服男子,当下将那夜情形一一道来。
言罢,崆峒二老和慕容离皆是恍然。慕容离暗暗思忖,竟不知梅大哥原来早就见过伊家姐妹和那衡山派的三人。他五人和水寒、龙吟凤同时来到庄中,并未听红竹提起还有旁的人,足见那崆峒派的,与他们并非一路,那又是去哪儿了?心中不由一团疑惑陡升。
但见虚子显紧张道:“那他后来去了哪里?另外同行的那几男几女又在何处?”
梅剑之道:“当时晚辈家遇祸事,心如枯骨,并未留心那男子何时离开.....另外那几人....”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不禁心下踌躇:“我若说出伊姑娘、若水姑娘,还有衡山派的秦兄弟师兄妹三人此刻正在庄中,岂不更叫这两人误会?”
虚子显瞧他温吞不言,怒意顿生,登时便要挥笔相刺。却瞧慕容离移步,不经意地挡在身前,说道:“另外的几人,与数月之前已到庄中。但前辈口中的那男子,确无来过,两位前辈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此人不在慕容山庄。”
“好啊,掌门师叔老来得此幼子,极是爱惜,如今人讨不回,那便只能委屈慕容庄主,同我们去崆峒山走一趟了!”虚子显说着,又向关通海道:“关师弟,你还要放她一马么?”
关通海皱眉沉思,哀叹一声,说道:“此事重大,小姑娘,只能得罪了!”话毕,手中断剑翻起,斜扫慕容离和梅剑之肩颈,力道比起适才更猛更烈,青光粼粼,飘忽无定。
慕容离急握身旁梅剑之手腕,向后退开,右臂长袖一摆,一鼓作气,涌出一道真气,逼得断剑嗡嗡作响。
虚子显嘴角一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连施两招,分别朝着梅剑之二人胸口华盖穴点去。
梅剑之、慕容离强忍痛楚,同时挥掌相抵,只听“砰砰”两声,四面灌木被内劲炸开,沙沙响声一片,半刻才绝。二人连番拼斗,筋疲力竭,合力使出内力,威力虽猛,却仍难敌崆峒二老,只觉掌心、手臂以致肩上麻痛难当,仿佛蚂蚁吞噬,又如抽筋扒皮,不及调息,虚子显和关通海再次袭来,二人只得伸臂护住要害,腾挪躲闪。
那五鬼见梅剑之和慕容离不敌二老,知此劣势再难扭转,一时愁眉不展,毫无办法。谢龙瞧梅剑之面色发白,角含鲜血,心中不忍。方才二人还称兄道弟,大叹相见恨晚,此时此刻,却为了自保,眼睁睁看着兄弟受伤,不去施救。这等贪生怕死,又岂是大丈夫所为?越想越觉惭愧,再不顾旁的,当先跃了下去。
于相甸和郭有道早已不忍,只怕自己奋勇迎上,连累其他几个兄弟,犹豫不决。这时见谢龙已然现身,再不躲避,也齐齐跃下树去。转瞬间,那五鬼全数现身,横在梅剑之和慕容离身前。
全潭松了松腰间长鞭,握在手里,喝道:“你二人自恃武功高强,抓完这个抓那个,毫不讲道理,我们'五路神'便在此了,今日咱们便做个了断吧!”话头一落,高喝一声,当先挥鞭迎去。其余四鬼也齐齐低啸,同时跃上半空,状如蝙蝠倒立,长鞭盘旋,围成两道圆圈,分别捆向虚、关二人。
五鬼呼声、啸声在林中久久回荡,竟有视死如归之势。慕容离、梅剑之微微一怔,望着挡在面前的五鬼,心中感激。又叹这五人此番露面,怕是凶多吉少。
慕容离念头在脑中飞速盘旋,忽地灵机一动,计上心来。抬头望向几人,正斗作一团,于是拽住梅剑之退开几步,声音压得极低道:“待会我去引开崆峒二老,梅大哥你带着那五鬼向南去,庄中人多,料来可以应付一段时间。”
梅剑之听罢,仅是略一点头,并未答话,心中却暗自思忖:“阿离已是受伤之身,若让她去引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