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瓶,不曾漏掉一只。
不一会,没有小虫再往出爬了,陆凝之盖上瓷瓶,长吁了口气。
他把陈镖头放平躺好,伤口包扎妥当,默默退了出去。
“青蚨子母蛊!”陆凝之出了天地镖局,天色渐渐暗了,他走在街上暗忖道,“青蚨虫子母远隔千里,纵然死去,只要沾染过对方的一丝鲜血,也可寻到对方,难道这是罗叔留下的线索?”
陆凝之想得分毫不错,当日罗胖子出城,先是把青蚨虫的母虫捏死在了瓷瓶上,后又把捏出来的虫卵混入了酒杯,给陈镖头喝了下去。
陆凝之把瓷瓶打开,放出了一只青蚨虫,青蚨虫辨别了一下方向,向远处飞去。
陆凝之一路跟着青蚨虫,来到了辽阳府一户民居,门开着,院里一老一少正在谈笑,青蚨虫飞进了屋子,没再出来。
“少爷,还真别说,二奶奶这么多年总算干了件人事,您穿上这身行头,那还真是……”二人都注意到了,门口站着一个少年道士。
“这位小道爷,您,有事?”梁叔心想,明天就是仙门大选,这说不定就是哪家仙门的人,趋步上前,搭了个躬,礼数周到地问道。
“哦,老丈你好,贫道来东京府赏玩风景,人生地不熟,胡乱走到此处,多有冒犯,告辞,告辞。”陆凝之用望气术一看,院里这俩人,气运普通至极,院里那个年轻人,气运还不如这个老丈,又望向二人身后的房屋,毫无异常。攀天藤那种天地异宝,不论得了它的人,还是它所在之处,气运冲天,压都压不住。
“你有事。”陆凝之托辞欲走,院内的鱼星沉淡淡说道。
“哦?何以见得?”陆凝之又仔细看了看院内的那个少年,气度恬静,波澜不惊,但那气运,着实太差了。
“没什么,我乱说的。”鱼星沉微微一笑道。
“打搅了,告辞。”陆凝之一愣,拱手道。
“慢走。”鱼星沉也拱手道。
陆凝之离开之后,梁叔关上院门,问鱼星沉:“少爷,您看这个人……”
“不清楚,反正不会是来选我的。”鱼星沉洒然一笑道。
夜灯初上,东京府的街面上热闹起来,陆凝之走在人群中,摇了摇头,笑着自语道:“是个有意思的家伙呢,可那身气运,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