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脚步慢慢走上大坡岗。
大坡岗上,张任盘膝而坐,刘协也学着张公义盘膝而坐。
“陛下,还记得当年微臣教你们几个,要沉着?万事不能看表面么?”
刘协点了点头,虽然张公义教自己极短,但也告诉自己,看清事物的本质。
“孟德兄,跟微臣都是先帝的棋子,初平元年之后的事情,大致的走向如同先帝所预料一样,最后会只剩微臣和孟德,微臣和孟德最后会有一战,然后天下合一,终究是大汉的天下,你觉得曹操亏待你,那是因为,他手里的权利本来是你的,对么?”
刘协点了点头,天子执掌天下,这些权利本来就是自己的。
“不,陛下,我且问你,曹孟德没有携天子号令天下,这片土地难道还不是那曹孟德的?”张任顿了顿:“依然是,或许会晚一些时候,但是这些权利就是他自己努力争取来的。”
“这天下是大汉的,他应该这么做?”
“没人是必须的,他既不是你的亲生父亲,更不是你的亲生母亲,没有理由一定要供着你,将自己身边最强的武将派出来,保护你,你应该知道雨孝先生只要将你们的事情告诉孟德,你们会有什么下场?或许你都出不了南宫门。”
张任看了一眼刘协,虽然连日奔袭,刘协身上的龙袍已经破损,但金灿灿的颜色依然显目,轻轻一叹:“更何况陛下本来根本可以逃出去的!”
“哦?”刘协虽然还沉浸在刚才张任说的话里面,但是这张公义这么说,不由得好奇起来。
“陛下虽然经过了数次磨难,但心智依然没有成熟,现在还是太招摇,穿着龙袍就出来了,只要听说,天子出了许都的人,一看这龙袍就知道你是天子,这还能跑得掉?出了许都,将虎贲军分散,旁边只需要三两个扮成百姓,虎贲军的马匹是有特殊印迹的,所以不能用虎贲军马匹,提前购买上等好马准备好就行了,陛下身边有越兮,不会有大难,甚至袁艺他们都只是为你打掩护的,只需要一个能长途跋涉,照顾你的人就行了。”
刘协顿时懊悔起来,现在想来,果然如此。
“老师能带朕去益州么?朕听说那里已经如天堂一般,百姓安居乐业,十分富庶!”刘协有点期盼。
张任摇了摇头:“先帝安排,陛下由孟德辅助,不然当初,臣在汉中,陛下在长安,臣既然能救弘农王,为何不救你?”
“皇兄是你所救?”刘协突然起身,心里却舒服多了,当年董卓废掉皇兄,立自己为天子,自己一直愧疚着,毕竟也能算自己抢了皇兄的帝位,但转念一想,自己这老师救皇兄,不救自己,刚才他还说父皇当年安排曹操扶持自己,那他呢?他扶持的是自己皇兄?难道他想扶持皇兄坐上帝位?刘协虽然不喜欢被他人把控,但是在帝位上多年,哪怕是被架空的那种,但是已经习惯了百官朝拜,习惯了世人敬仰,现在让自己退下,刘协是不愿意的,刘协阴鹜着脸看向张任:“老师是想立皇兄为帝?”
张任摇了摇头:“弘农王从小在道观长大,在帝位时间尚短,且身不由己,经历董卓之患,早已不想坐上帝位,现在他在天柱山之上修道,已经开始凝结道心。”
“那为何不辅佐朕?”
张任眉间一挑:“因为先帝不只是陛下和弘农王二子!”
刘协张大嘴,不相信的问道:“你是说,父皇还有第三子?”
“是!现在的益州牧刘循!”
“老师不愿辅佐朕就不愿辅佐吧,何必编一个弥天大谎,来蒙骗天下,或者想扶持刘循为傀儡皇帝,自己掌控一切罢了!”刘协脸色一变,扶持皇兄弘农王,自己还好受一点,那毕竟最终是自己兄弟的天下,现在说第三人,刘协难以接受。
“臣何必骗你,你回去,到宗正府可以调阅,先帝在光和六年临幸了一个秋香的宫女,然后中平元年,这个宫女嫁入刘焉府内,实际上这个秋香的宫女嫁入刘焉府内的时候,就已经生下一子,也就是现在的益州牧,嫁给的是幼子刘璋,因为刘璋作为弱懦,不久后秋香就因为难产死去,留下刘循,当时蛾贼事起,大汉病入膏肓,先帝为刘汉天下准备了一个最后的机会,以防万一,说白了益州牧也只是陛下和弘农王的备选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