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点了点头,大袖轻挥,拂尽光团,羊皮图卷随之重新卷起,落入他的手中,他冲着身后挥了挥手:“继续赶路罢。”
就在落葵等人离开后不久,一行人风尘仆仆的赶到了此地,正是万毒宗斑蝥等人。
斑蝥在虚空中轻轻一挥,抓住一捧薄薄的砂砾灰尘,在鼻下轻嗅了几下,冷笑道:“果然是茯血派,竟也来了这个方向,莫非也是冲着夜合的魔宫而来。”
卷丹小心翼翼的躬身低语:“父亲,这次茯血派可谓精锐尽出,小妖女和那魔头都来了,恐怕。”
斑蝥反手就是一个巴掌,抽在了卷丹脸上,怒道:“恐怕甚么,本座莫非还怕了他们不成。”
卷丹紧紧捂着嘴,唇角渗出一丝血迹,诺诺道:“不敢,不敢,儿子不敢。”
斑蝥双眸一眯,冷冷望着卷丹:“听说你那废物哥哥也来了,你见到了么。”
卷丹神情一凛:“没有,儿子没有见到兄长。”
斑蝥的脸色阴沉的更加厉害,冷笑道:“不管他了,当年他折在那妖女手上,损了宗门颜面,若这次他能有所建树,那就还是本座的儿子,若还是不堪大用,本座就只当他死了。”
卷丹素知斑蝥冷酷无情,却没想到竟视他们如同草芥,他莫名生出兔死狐悲之心来,惧怕的连连点头:“是,是,儿子明白,此番儿子一定全力以赴,绝不给父亲丢人。”
斑蝥背过身去,衣袂翩跹,发出呼啦啦的响声,他遥遥凝视远方:“你明白就好。”
卷丹胆战心惊的问道:“父亲,咱们接下来,怎么走。”
斑蝥头也不回的哼道:“既然茯血派都绕路了,本座也不能因为区区几只妖兽,就平白损耗法力,也绕着走罢。”
卷丹忙招呼了弟子一声,跟着斑蝥,绕开连绵不绝的群山,往那星罗棋布的荒废城池赶去。
他知道卷柏也来了此地,但始终没有看到卷柏,他心里是有些打鼓的,卷柏失了势,他夺走了原本属于卷柏的一切,若此次卷柏重新建功,自己怕是要再跌落回失宠的深渊,他心中一凛,不,决不能如此,自己决不能坐看这样的事情发生,他既然得到了这些,就断然没有再拱手让出去的道理。
他挥了挥手,招呼了自己的心腹之人过来,低语道:“去查一查卷柏到了何处,跟着他,伺机而动。”
那人点了点头,周身黑芒闪动,转瞬便没了踪影。
那片连绵不绝的群山中,巨树不停的被剑气绕过,随即拦腰折断,砸在地上,如云树冠顿时散落满地。
曲莲领着众多曲家死士,在密林中狂奔穿梭,而他们的身后,是一群群硕大无比的五彩蝴蝶,穷追不舍。
这些蝴蝶双翅展开,其上五彩光芒十分炫目,像是铺展开漫天晚霞,坠落密林,蝴蝶的头颅微微一转,竟然是一张五官俱全的人脸,而五彩斑斓的翅膀每扇动一下,便弥漫出五
彩烟雾,在密林中无孔不入。
这烟雾显然是有毒的,轻轻一嗅,便令人神思涣散,四肢无力,几欲栽倒。
这一路逃窜,曲家死士已有不少中了招,永远留在了这片密林中,每倒下一个人,这令人生寒的蝴蝶便扑下来,落在那人身上,几个颤动,再度闪动双翅飞到虚空中后,那人赫然已变成一具干瘪的尸身。
曲莲望着这血腥的一幕幕,不禁吓得脸色苍白,她一边掩住口鼻,一边疯狂掐诀。
见京墨已有些力不从心,她忙往他的口中塞了一丸避毒丸,厉声道:“快跑,别回头,跑出这片林子,快。”
京墨忧心忡忡的望着曲莲,略一踟蹰,便丢下她,不管不顾的狂奔而逃。
曲莲望着身后所剩无几的曲家死士,只觉心凉一片,这一番作为,不但寸功未建,反倒损兵折将,如今的她,只盼着自己能全身而退,活着回青州,至于替霖王谋事,只怕是力不从心了。
她望着这些苦苦支撑的曲家死士,神情狠厉而复杂的怔了片刻,旋即身形如风,也抛下这些人,破空而逃了。
在曲莲追过去的方向,卷柏和仁杞神情闲适,不紧不慢的向前赶去,二人身后围拢了不少万毒宗弟子,身上皆盘绕着一条三首腾蛇,警惕的望向四围。
“少主,不知这回,曲家之人能逃出来多少。”
卷柏回望了一眼,只见身后密林中,五彩烟雾大作,像是扯了漫天遍野的云霞,他冷薄笑道:“若连这点本事都没有,还配留在我的身边么。”
仁杞全然没有当时在庐陵城时,面对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