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那般的唯唯诺诺,反倒十分精明,神情凝重的点头:“少主所言极是,废物不配留下,不过,这些人能作为炮灰,为少主开路,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卷柏唇边微翘,挂着诡谲戏谑的笑,玩味道:“不过,曲莲那丫头还真是有滋有味,若是死了,我还真有些舍不得。”
仁杞顿时了然,点头笑道:“少主这一路上都过于操心劳神了,的确该有个枕边人服侍少主,不如属下去救曲莲,让她能更好的侍奉少主。”
卷柏扑哧一笑:“仁杞,你啊,去罢。”
仁杞身形几个闪动,便向来时的方向赶去,远远的便望见了京墨狼狈不堪的身影,他微微一顿,便明白了京墨抛下了曲莲,自己亡命逃出,不禁叹了一声,也没有搭理京墨,只一味的继续往前。
没走出多远,便看见了身着一袭破破烂烂的黄衫,勉强掐诀抵御五彩蝴蝶的曲莲。
此时的她早已面无人色,心生死意,她全然没有想到,还未碰到宝物的边儿,带进来的曲家死士便已尽数损失殆尽,而自己也陷在了这片诡异的密林里,无法脱身,她灵台飞转,正想要拼个鱼死网破,却见一只白骨蛇首破空而出,在无数蝴蝶中沉沉搅动。
她身上的压力骤减,大喜过望的回首,却见是仁杞举重若轻的掐了
个诀,白骨蛇首如同惊雷,在蝴蝶群中不断炸开,将这些恼人的蝴蝶炸成了纷飞的碎片。
“曲家主,少主命属下前来支援,曲家主跟属下走罢。”仁杞笑眯眯道。
曲莲顿时心中一凉,只觉仁杞的笑中藏了无数柄利刃,皆不怀好意的刺向自己,卷柏怎么会有这样的好心,让仁杞来救自己,他定是筹谋着甚么见不得人的算计,要用自己替他开路祭旗,她回望了一眼来路,只是如今自己的精锐尽数损失,唯有依附着卷柏,才能获得一线生机,活着走出这片藏宝之地,至于甚么宝物不宝物的,不重要了。
她施了一礼,点头道:“多谢仁杞先生搭救。”
见曲莲如此识趣,仁杞哈哈大笑,催动着白骨蛇首,涤荡开无穷无尽的五彩烟雾,领着她逃离了此处。
只不过是片刻的功夫,二人便追上了慌不择路逃窜的京墨,顺带手救了他,一起赶到了卷柏身边。
卷柏满意的望了望三人,眸光黏在曲莲身上,笑道:“曲家主,原本你是该保护本公子的,可如今却要本公子遣人去救你,这罪过,这恩情,你打算如何报答。”
曲莲听出了卷柏的话音,她本就没有做贞洁烈女的心思和骨气,一回和十回又有甚么区别呢,只要能活命,有甚么是舍不下的呢,她腰肢摇摆,扶住卷柏的手,强忍住内心翻滚的厌恶,笑容软糯:“少主叫属下作甚么,属下就作甚么,属下唯少主之命是从。”
卷柏微米双眸,呵呵笑着点头:“曲家主果然知情识趣,不枉费本少主费心搭救。”他捏住曲莲的手,望向京墨,羞辱道:“如今夜已深了,就请墨公子服侍本少主和曲家主安歇罢。”
京墨脸色难看至极,可也没有拒绝的权利,此地已经远离那片诡异的密林,是一处空旷的山间,一弯溪流潺潺绕过,月色下泛起粼粼水光。
他接过一名万毒宗弟子递过来的包袱,抖开来,取出了薄席和帐篷,在地上铺好,随即又捡来干柴,在帐篷前点燃,打了清水架在篝火上烧着。
万毒宗弟子皆四散到各处,狩猎野物。
京墨收拾好这一切,冲着席地而坐的卷柏,躬身道:“少主,都收拾好了,请安歇罢。”
卷柏拍了拍手,环顾四围,挽起曲莲的手,笑道:“好,弟子们还没有回来,趁着晚饭前,曲家主,咱们歇一会儿,解解乏。”
曲莲神情一滞,艰难的点头:“曲莲从命。”
京墨站在帐篷外,怔了半晌,有些难以支撑的身形轻晃,旋即坐在了篝火前,背对着帐篷,捂起了耳朵。
不知过了多久,狩猎野物的万毒宗弟子三三两两的返回此地,一边料理手上的野物,一边听着帐篷里的动静,还讥讽的笑着京墨。
京墨实在坐不下去了,猛然起身,奔到溪流旁,连着掬起几捧溪水,扑在面上,那溪水寒意透骨,他狠狠打了个激灵,转瞬灵台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