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楚晏并不惊讶，也不失望，如今他还肯好好喝药，不过是看在吴虞的面子上，想成他名医之美。至于他本人，其实觉得活与死无甚区别。
&esp;&esp;“老先生，您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esp;&esp;“你说。”
&esp;&esp;“哄哄菱生吧，就说这药有效，他还小，离别之事却已经历过太多，我本是姜国人，不该惹他伤恼。况且您不也说，我这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吗？”
&esp;&esp;吴虞的脸色有些动容，叹了又叹，收拾了药箱。
&esp;&esp;楚晏，你到底是要哄谁你心里清楚。
&esp;&esp;他本想这么说，但张了张嘴，还是未曾脱口。
&esp;&esp;帘外步履匆匆，顾长宁移身进来，见他也在，上前便问：“怎么样？他好些没有？”
&esp;&esp;吴虞扫了一眼顾长宁伤痕累累的模样，昔日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竟然也有如此憔悴的时候，吴虞又见顾长宁满脸希冀的神情，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明晃晃地盛着易碎的憧憬。
&esp;&esp;他终于理解了楚晏的意思，如释重负地长叹一声，拱手，“殿下的毒正日渐消解，已然没有大碍，多加调养，应当能够好起来。”
&esp;&esp;孽缘，都是孽缘。
&esp;&esp;他在心底摇了摇头，带上药箱掩帘而去。
&esp;&esp;顾长宁按捺不住心中喜悦，走到楚晏床边坐下，“听到了吗？楚晏，只要好好调养，你会好的。”
&esp;&esp;“嗯。”楚晏移开了视线。
&esp;&esp;他对顾长宁，恨得切齿切肤不假，但若是看见他因为自己濒死就变得如此假惺惺的憔悴，也只会让他作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