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士,也就是秦军中的锐士前出散开,组成散兵群袭扰敌人。重装战士变阵,减少纵深扩大正面,以便发动长铍冲锋。
秦军大阵厚实严密,一眼望去如同用钢铁浇铸的一般黑压压的望不到头,竖起的铍和戟没有任何装饰,在太阳的照射下放射出冷森森的寒光。全军将士屹立不动,严整的军容,扑面而来的杀气再配上庞大军阵黑色的战甲,让秦军犹如一片凝固的黑色浪潮又像是一块从天而降巨石压在楚军的面前。
风呼啸着吹过,秦军大阵中数不清的战旗上下翻飞猎猎作响。和秦军庄严肃穆萧杀的气氛不同,楚军的旗帜和军装基本上都是红色的,若从天空俯瞰,大地上一个巨大黑色的方阵和一个同样巨大的红色方阵真可谓泾渭分明分外醒目。
大秦以水为德,水位黑,故此秦人尚黑。而楚人以火为德,火为红,故此楚人尚红。从两国的国家颜色上来看就知道,老天其实早就告诉人们大秦和大楚注定是水火不相容的关系。
景阳和秦军交手不是一次两次了,对于秦军的布阵早已熟悉,但这一次他发现秦军前锋似乎多了一层,而这一层不是弩手也不是步兵,而是一架架的装在车上的放大数倍的弩还有弹弓。景阳虽然不太清楚这是什么武器,但大多你的战场经验告诉景阳,能够布置到这个位置上的必定是射程远威力大的武器。
嘟嘟嘟嘟!
楚军中军响起了号角声,那是黄歇在催促景阳下达攻击命令,楚军必须抢先发起攻击,因为按照计划楚军必须缠住秦军,不然秦军分兵阻击庞暖的渡河部队。但如今庞暖已经渡河,那么楚军就要竭尽全力击溃秦军攻击到函谷关前,如此才可以减轻庞暖的压力。
景阳不再犹豫,他抽出长剑向前一挥。
“攻!”
咚咚咚咚!
震天的战鼓声响起,楚军前锋伴随着鼓声举着戈矛齐刷刷迈步向前。
嘟嘟嘟嘟!
秦军大阵中响起了号角声,王翦摆动令旗下达了军令。
秦军校尉:“弓弩手,进!”
秦军前锋遵照号令迈步向前,走出十步之后,最前面一排的弩手猛地扑倒在地将秦弩指向前方,随后的第二排秦军单膝跪地端起了弓弩,第三排秦军站在原地同样做好了射击准备。
秦军校尉:“弓弩就位!”
秦军弩炮校尉:“弩炮就位!”
秦军攻城弩校尉:“攻城弩就位!”
王翦:“放!”
嗡!
不管是秦弩、弩炮还是攻城弩几乎是同时发射,各种发射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听起来就是一个声音,这声音就像飓风刮过天际,狂暴、霸道不可阻挡。
行进中的楚军方阵好似遭到冰雹横扫的高粱地,眨眼之间横倒竖卧,整齐的阵型瞬间变得残缺不全。密集的弩箭暴雨般的撒下而且是毫不间断的不停地撒下来,楚军将士的身上脚下就好像突然长出了蒿草一般。
和弩箭同时来临的是带着撕裂空气的恐怖啸声的弩枪,这些弩枪所过之处血肉横飞死尸狼藉,密集的楚军方阵中被横七竖八的穿出许多血胡同。没等楚军将士将这些空缺填补,数不清的西瓜大的石弹呼啸着从空中砸了下来。刹那间,只见楚军方阵中血花飞溅断肢横飞惨叫声令人不寒而栗。
景阳:“弓箭手,放箭!车兵出击!”
嘟嘟嘟嘟!
前进中的楚军前锋队形中裂开了无数道缺口,楚军战车轰隆隆冲出缺口冲向秦军大阵。然而和赵军渡河时一样,楚军的战车兵也要首先突破弩炮的封锁和攻城弩的攒射,而面对这两样恐怖的武器时,楚军战车兵唯一的依靠就是速度。
楚军战车驭手疯狂的驱赶着马匹,每辆战车都跑出了最高的速度。但是即便如此在面临从空中砸下的石弹和迎面而来弩枪时,楚军战车丙也只能硬抗。躲是躲不了的,这个时代的战车在飞速前进的过程中,根本不可能及时变向或者采用曲线规避的战术动作,若是那样下场只有翻车,这和送死没啥区别,因此只能硬扛。没被砸中射中算命好,倒霉的话也没啥好抱怨的,因为倒霉了通常也就没命了。
实话实说弩炮对付高速运动的战车实在是不给力,但攻城弩和密集的弩箭就非常有效。秦军弩手是全大范围覆盖,攻城弩则是精确点杀伤。往往是一支弩枪射爆了一匹马头之后贯入驭手的胸口,面对弩枪在解释的重甲也跟纸糊的没啥区别。战车的薄弱环节其实就是暴露在外的马,马被射死了战车基本上也就动不了的,甚至只要一匹马被射死,那么就会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