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不知道这个家里有那么多的异类。”
达米安说。
…
风平浪静,典型的家庭式早晨。除了几个人的缺席外,早餐环节也在井然有序的进行着。爱尔兰香肠的味道很不错,咸口的肉味被煎出淡淡的油脂香,表皮也因为高温微微变焦。咬上去的时候仿佛可以听到一点肠衣清脆的声音。与此同时,那盘水煮西蓝花就显得朴实无华,非常不受欢迎了。
是谁规定病人必须饮食均衡?你觉得你从严格意义上你并不算病人,只是在芭芭拉等人的严格看护下被剥夺了夜巡的机会。这下踢不了屁股了。杰森也许也在他的安全屋里偷偷嘲笑你。
...是不是有人说了什么?
你保持沉静,不动声色地把碗里的水煮西蓝花送进身旁提姆的碗里。
上帝会原谅我的,你想。而眼角的余光正好瞥见他微微耸肩,小声地叹气。提姆忍辱负重地咀嚼那些西蓝花,看起来他也不全是健康蔬菜的信徒。
也许是过程太顺利了,让你自然而然地松懈,失去了警觉。你半眯着眼睛,让自己看起来处于没有睡醒的恍惚。而西蓝花们只是自己成精了,成群结队的跌入了他的碗里。
当你意识到全场都诡异地沉默下来的时候,你困惑地扭头,转头,最后盯着提姆,试图审问他。
“我被发现了?”
“不,天才。”提姆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有人在骂你。”
天才这个词从这位货真价实的天才的嘴里吐露的时候往往不代表原本含义。怎么回事,叛逆期到了吗!
迪克最先反应过来,他露出了一种想要把自己立刻撞死在墙上的表情。在布鲁斯不在场的情况下,这个家的权利动态总会微妙地变化。此刻他三位一体,除了肩负善解人意的长兄的责任,还要负责扮演严厉的父亲,慈祥的母亲。迪克在引起更大的骚动前,以最快的速度喝止:“安静,达米安。也许我们应该给你多加几节礼仪课。”
来自刺客联盟的年幼的杀手,双手交叠在胸口,绿色的眼睛轻蔑地眯成了一条线。和平和的早晨氛围截然不同,坐在座位上的他看起来紧绷而及其不自然,好像周围的不是菜品,而是张牙舞爪的敌人。
你困惑地歪头,盯着达米安的脸,只得到了他的扭头加不屑的哼声。
过了一会儿,你了然地点头。熟练地开始对提姆使用祸水东引:“他骂你呢。”
“他骂你。”
“他在骂你。”
迪克做出一个“停止”的手势,打断了这场应该发生在幼儿园的闹剧:“够了,罗斯。而且不要偷偷摸摸地把你的西蓝花倒在提姆碗里。他是你弟弟,不是你的奴隶。”
什么奴隶不奴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现在已经是21世纪了,再没有棉花种植园和农场主了!
你据理力争,轻轻推搡了一下提姆的胳膊:“他是自愿的。你说是吧,小提?”
“是的。”提姆露出一个沉痛表情,点头,“我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在说我是自愿的。”
场面一瞬间又从紧绷的气氛逐渐化解,变成了有些奇怪的家庭式清晨。迪克站起身来,狠狠地曲起指节敲了一下你的脑袋,你嗷了一声。毫无意义的戏谑声又回到了餐桌。达米安对着奇怪的氛围转化感到困惑且不满,他握紧刀叉僵硬了一会儿,牙齿咬得吱吱作响,最后发出轻蔑的声音:“一个孱弱的平民和一个自以为可以看透一切的变种怪胎,多新奇。”
好极了,现在他在骂你们俩了。
你咬着叉子的顶端,转动脑袋反复研究达米安的表情。为什么他会觉得怪胎这个词语会有杀伤力?
在哥谭摸滚打爬的这些年,你已经快记得在下水道里和每个反派搏斗的细节。老鼠、蟑螂已经是普通问候,再经典一点的辱骂就是祈使句用法的动作加神秘器官。刚上岗义警的那几年,甚至还有骂你是喷蓝火的霸龙兽。
“达米安。”你好奇的咬住了叉子的顶端,轻轻地歪头,“你真的知道怪胎这个词怎么拼写吗?就像f-r-e-a-k这样?”
“——”
达米安的眼角剧烈地抽搐。危险且致命少年杀手,几乎结合人类顶端的智慧以及强大武力的结晶,在离开了拉撒路之城后从未遭遇过如此质朴的质问,或者是侮辱。他的嘴几乎是自动地张开:“你有什么毛病?”
“我不是弱智。”他冷冷地剜来几眼,“我可以用数十种你想象不到的语言说出来它。”
你切开一片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