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处。
何思齐问门栓:“跟我说说时光。”
门栓眼神似乎陷入回忆,缓缓开口:“我说他可能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朋友。”
门栓刚说完,原本还在给他扣子弹的何思齐突然抽出手,捡起门栓的那把狙击枪。
“呃啊,你要干什么?”门栓吃疼,问何思齐,见他端起枪,门栓继续说道。
\"他做人磊落,性格开朗,他是一个好小伙子。\"
“我是他唯一能发牢骚的人,如果他不是按照屠先生的意思在走,在变成一条毒蛇的话,我们很可能是最好的朋友。你难道没有这样的朋友吗?”
何思齐原本端着的枪,听到这句问话,他突然没有那么激动。
“我也许有……”
门栓继续道:“他一直恨铁不成钢,认为我不会做梦,他认为这个世界太僵死,不够活跃,其实他的梦就是屠先生的梦,我的梦和你的梦是一样的。”
“时光说的没错,未来,就是梦与梦的战争。”
……
时光躺在沙地上,咳嗽着。
“门栓,我一定亲手杀了你,我一定……亲手杀了你。”
他看着自己腿窝处的弹孔。
解下裤腰带,将腿勒住。
他从没有像今天这么狼狈过。
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后悔,后悔没有一枪杀了门栓。
“门栓,你这张嘴,还真是巧舌如簧,可惜呀,你这张脸生就是一副,谁见了,都不会相信的脸,我永远会想起,你用枪顶着我打脑壳,生要拿枪在我脑袋里边钻一个眼儿的模样。”
何思齐说完拄着枪,蹲下。“我问你个问题。”
“既然,你在黑白两道,穿梭的游刃有余,怎么就没有人考虑过让你来当种子?”
“你可以自由的穿梭大沙锅,自由的跑到国统区,最后又可以安全的到达上海,完全可以啊,何必让我们这些假货,前赴后继的去牺牲,为什么?”
门栓无奈:“看来青山交给我的差事不光费力,而且很不讨好。”
“一个被追了几万里地的人,见到活的总会怀疑。”何思齐道。
门栓则是不屑:“你这种外行,被人追了几万里地,还能活着,真是不一样。”
“因为我一直在学内行。”
门栓将话题展开:“我跟我谠只有过几面之缘,跟青山也只混过几个月,我为屠先生效力了十几年,你想想看,青山凭什么把一个要紧的东西,交给一个像我这样仅仅存在在名册上的人呢?”
“他又凭什么断定,我仍然是红色的,而从来没被漂白过呢?”
“我连自己是个什么都不知道……”
何思齐一听,又激动的站起身,枪指门栓:“你连你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青山也搞不清楚你到底是什么,那为什么要把我托付给你?”
门栓被问的烦了:“因为你无关紧要,你不是东西,可以拿来做实验!我跟你梦的都是同一个地方,不是所有人,都能为自己的梦做些什么,要去哪里?要自个儿先得把自个儿弄清楚。”
“不过我告诉你,我仍然是那个北伐时期梦着少年华夏的革命军中马前卒,而不是屠先生手下的打手和屠夫。”
“要弄清楚这个,我就已经……”
“停!”何思齐喊住他,端着枪缓缓后退两步。
突然,他说:“送死的人来了。”
门栓放声大笑。“你也知道这个笑话?”
“呵哈哈哈……”
何思齐脚下一软,坐在地上,又觉得实在松了口气,索性直接躺下。
……
处理好子弹。两人上路。
不知走了多久。
何思齐牵着马,门栓坐在马背上,蜷缩起捂着肚子。
“还有多远,我们这是要去哪儿?”何思齐问。
门栓支起身子,:“黄,黄草甸,那儿有我的朋友,我想去见见他们。”
“你的朋友,这个时候还要见你的朋友。你的朋友有水吗?你的朋友能带我们去上海吗?”
“能吗?”
门栓眼神涣散,他本就流血,又加之没有水,状态比何思齐更差。
突然,何思齐脚下一软摔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门栓下马来,扶起他。
“我带你去有水的地方,还有青山。”
……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