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四皇子他……他今日是过于严苛了。”
看着眼前的人闭口不言,他心中一横,宣布道:“解散!雨太大,训练结束。”他可不能让这么好的苗子就这样被四皇子弄折了。
雨太大就不训练了……军中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惯例。
众人虽在心中腹诽,但绝不会说出来。毕竟,他们是万分不愿冒雨训练的。
解散后,众人都去了澡堂。兰茝独自一人回到了帐中,用棉布擦拭着自己的湿发。她还穿着湿透了的军服,就连里衣也没有一块干的地方,水顺着衣袖往下滴,流了一地的水渍。
此时,虽然是夏季,她却浑身战栗,一阵阵的寒意从骨子里透出来。
她拉起袖子,白皙的手臂上,被箭射中的地方留下了青紫的痕迹,用手轻轻按压,痛感霎时蔓延全身。
“梁荃……”
她冷得牙关打颤,一遍遍的念着这个名字,将那些恼恨,懊悔,不甘的情绪随着这个名字嚼烂了,一口咽入腹中。
梁荃出了军营后,没入瓢泼大雨之中,快马疾驰回府。沐浴净身后,去到书房。
“燕云。”
“主子。”一黑衣人从暗处走出,单膝跪地。
他是梁荃的暗卫。
梁荃与楚瞻,云蔚等人不同,他出行一向独来独往,没有随侍,他也不愿让任何人近他的身。
“廖老太医的后事可办妥当了。”
“主子放心,一切都安排妥善,不会留任何蛛丝马迹。”
楚瞻半合双目,脑海中浮现一个雨中少年的身影,“派人密切监视骑兵营的那个楚酒,将他的所作所为全数上报,事无巨细。”
事无巨细,燕云闻言一怔,而后应到,“是。”
“退下吧,让胥先生来书房一趟。”
燕云退下后不久,一美髯公进书房,他的眉间隐有愁云。
“令侄葬身火海,胥先生可是对梁荃心中有怨。”
“不敢。那是他自己的选择。”
这位美髯公名叫胥荀,是梁荃府中幕僚,也是胥婺的叔父,不过他与胥婺政见不同,未有过多来往。此次罪奴之城考核,正是梁荃的计策,他在民间的声势已让梁砚等人坐不住,急于立功表现。
这次,他明面以除乱党之名诱梁砚前往罪奴之城,暗中再以女色除之。只是可怜了廖老太医了。
梁荃看着自己的双手,他已经数不清上面染了多少人的鲜血。
大皇兄一势弱,二皇兄等人就该坐不住了吧……
“胥先生,命人抄一本《琅琊诗集》送往楼相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