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叹了一口气,道:“关系到别人的终身,有些话,我就直言了,若有冲撞的地方,还请姐姐担待了。你们王府里,从王爷开始,都多少好同色,别家的府邸里,是没个丫鬟媳妇gan净的,换了你们家,是怕男人不洁。李庆谊有那样的相貌和才情,府上没有人打过他的主意吗?”景王府王爷一个,世子一辈三个,赵厚昕还有好几个异母兄弟。
姜氏gan咳了一声,尴尬的道:“男人是男人,他们在外头胡闹,犯不到女人眼前,眼不净为净就是了。”男人之间,再怎么胡来,也占不了名分子嗣,因为如此,倒是比对待男女之事还宽容些。
“每一个女人,都有心愿要嫁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虽然能顶天立地的男人不多,好歹,也要找个挺着腰板过日子的男人。男人若是如女人一般,没有选择余地的要委身在他人之下,如何成为一个女人的依靠。”话开了头,思伽就gan脆说清楚:“比喻虽然不对,若是我的丈夫,将来要屈就在他人之下,当妻子的情何以堪,这个家庭,有何荣光,就是一生锦衣玉食,富贵荣华,也是意难平。在我手上,能保秀儿吃穿用度无忧的一生,瞒婚哑嫁的嫁了人,如不幸,未能情意相投,女人指望的,也只是如此了,我能办到,何必让秀儿再指望个男人,嫁出去受一份闲气。”
自己为什么被气倒了,还不是,在怀阳公主那个贱女人的眼里,韩昭旭也是一块早晚能到手的肥肉,那种掠夺,那种轻蔑,那种傲视,自己都为自家男人心疼至此,别人能待之麻木吗?
姜氏神色凝重,忽而轻拍思伽的手笑道:“我早知道你品行高洁,却不知道高洁至此!世人都想挺着腰杆过日子,可是,挺着腰杆过日子太累了,大多数人,走了几步就弯下腰。李师傅,弯着腰过日子,为的,就是让他儿子能挺着腰杆子来的,所以,李庆谊,在王府的身份,是乐工,也仅仅是乐工。”
思伽对李家父子有所动容,道:“我的姑娘,我是要给她们择一户起码清白的人家,如果姐姐能保证李庆谊的一世清白,我自当考虑。别怪我不能轻言许诺,秀儿虽然是官奴了,当初家里买回来后,一直是在大姑母身边的,到我这里,也就两三年的光景,看着姑母面儿上,我不好专断,且我瞧着往日,秀儿有终身不嫁之志,婚姻最好是你情我愿,我还得考量。”让一个主母保证一个男仆的清白,要求虽然离谱了点,不过,思伽相信姜氏能明白意思。
“保媒拉纤难一次说定的,没想到妹妹是这么庄重的人,这次只算我正式开口吧。至于……”姜氏略有伤感的悠然道:“我也算长于王府吧,殿下是个长情之人,虽有一两分慕李庆谊的才情,却不是移情。我怀孕这几个月,男女未有进幸者。将来两个人若在我的名下,我看着妹妹面子上,也会尽力保他们尊严”
思伽自知言语无状,起身来给姜氏下拜致歉道:“姐姐海涵,只当小妹年幼,人云亦云了吧。”
姜氏连忙扶起来道:“你还病着呢,犯不着如此。我只是一时太过贪心而自伤罢了。倒是有件还没有底的事情要和你说说。皇上有宏愿,要编撰一本《文献大集》,这事你听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