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郊祭,拉拢了一批名宿大儒,但还不足以支持他们完成文制革新。
别看那些名宿大儒们现在支持着官家,一旦官家动了他们的利益,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站在官家对面。”
吕夷简沉声道:“那此次郊祭,被罢官去职的那些官员怎么解释?事后我仔细盘查过,此次郊祭中,因为耽误了时辰,被罢官去职大多都是文官。”
王曾有些疑惑的道:“难道官家和寇季,真的要对文制动手?”
张知白疑问道:“就像是处理武勋那样,找个由头,将朝堂上许多用不到的官员罢黜?”
吕夷简瞥了二人一眼,压低了声音道:“我大宋朝文制方面最大的危害可不是朝堂长的官员,而是土地。大宋大部分的土地,都掌控在官员和地方豪强手里。
各地的百姓们之所以频频作乱,就是因为他们手里的土地被地方豪强或者官员给占了,他们无地可种,只能去充当佃户。
他们被压榨的活不下去了,必然会作乱。
不解决这个问题,官家和寇季纵然将文制玩出花,也没有多少作用。”
张知白沉声道:“朝堂上谁不知道此事,恐怕官家也知道其中的危害。但此事牵连甚广,官家也不敢轻举妄动。”
张知白说到此处,瞥了吕、王二人一眼,道:“两位府上也有不少田产,官家若是要将其分给百姓,两位愿意吗?”
王曾看向了张知白,沉声道:“不是我们愿不愿意的问题,我们纵然献出了府上的田产又能如何?百官们不愿意,必然联合地方豪强,从中作乱。
到时候,我们就成了众矢之的。”
吕夷简皱眉道:“此事危害极大,在没有想出妥善的法子之前,不能轻举妄动。”
王曾沉声道:“可官家和寇季二人的心思,不是我们能够掌控的。他们要在背后做什么,也不会跟我们商量。”
吕夷简思量了一会儿,道:“得想个办法探明官家的心思。”
王曾和张知白二人一起点头。
就在吕夷简三人揣摩赵祯心思的时候,寇季已经坐着马车出了汴京城。
回到了府上以后,寇季就待在了书房里,制定他的大食文速成班计划,没有再离开府上。
有关于郊祭的风波,在汴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的。
不少官员因此此次郊祭被罢官去职,不少官员因此被降了职位。
各个官员府邸上,几乎是哀嚎声一片。
宫里也是如此。
那些个嫔妃费劲了心思,好不容易晋升了一两级,一场郊祭,就让她们回到了最初的位置。
有人甚至还跌出了嫔妃之列,沦为了宫里的宫娥。
然而,没有人怜悯他们。
有大儒们背书,文臣们不好再此事上找赵祯麻烦。
武勋和皇亲国戚们在此次郊祭中虽然有所损伤,但比其文臣,他们的损伤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他们看到了文臣倒霉,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帮文臣说话。
最终,郊祭的结局就是,在一片叫好声和称赞声中,赵祯将朝堂上的虚职罢黜了近七成。
……
次日。
鸿胪寺三位懂得大食文的官员到了寇季府上。
寇季吩咐府上的管事安排他们先住下,然后吩咐他们先教导自己学习大食文。
寇季一头扎进了大食文的学习中,一学就是一个多月。
直到春闱临近的时候,寇季才从学习中脱离了出来。
寇季出了书房的门,伸了个拦腰,左右瞧了一眼,察觉没人注意,就下意识的伸了伸舌头。
学了一个多月的大食文,寇季觉得自己的舌头都打结了,他伸舌头,自然是为了缓解舌头上的压力。
只是,这一幕被人瞧见了。
“先生……你……你……”
范仲淹悄然的出现在了寇季身边,看着寇季在伸舌头,一脸惊愕。
寇季脸色略微有些发黑的盯着范仲淹道:“你什么时候到的?”
范仲淹一愣,坦言道:“一直在偏房里候着,听到你的脚步声,就赶忙赶了过来。”
“有事?”
“有……”
范仲淹神色有些凝重的道:“汴京城内的传言更胜了。”
寇季愣了一下。
范仲淹提醒道:“有关您内定进士的传言……有一些士子在暗中奔走,打算在开科的当日,罢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