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我会送到韩地去。”
王安石一愣,皱着眉头道:“先生为何不将原籍留下?”
寇季笑问道:“若是官家,亦或者官家的继任者下令焚毁它们,你们能拦得住?我将它们送到韩地,并且定下规矩,只要我的子孙还掌控着韩地,就不会让它们有任何危险。
我以后会在韩地设立一个庞大的藏书楼。
不仅会收录大食书籍,还会收录大宋书籍。
我会尽量将天底下所有的学问都收录在其中。
为我宋人留下一支文脉。”
王安石眉头皱的更紧,“先生是要效仿圣人藏书?先生不看好如今的大宋?”
寇季摇头笑道:“如今的大宋是我一手缔造的,我怎么可能不看好它?它如今是春秋鼎盛,可是传承数百年以后呢?
有道是狡兔三窟,我们不能将文脉留在一个地方。
更不能让其断了传承。”
王安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寇季不再多言,打发王安石先去寻找曾巩和司马光。
一晃便到了十五日后。
一群大食的教徒和黑汗人,以及一些同行的镇西军,押送着巴格达智慧馆里剩下的三分之二的藏书,浩浩荡荡的抵达了汴京城。
人还没有进汴京城地界,就被汴京城和开封府的百姓、读书人,给围了一个严严实实。
大食的教徒和黑汗人长途跋涉,顶风冒雪的,所以卖相不怎么好看。
百姓和读书人看着他们那寒酸的劲,心里好奇之余,更多的是一丝鄙夷。
他们不加掩饰的对着那些大食教徒和黑汗人指指点点。
若非同行的镇西军将士约束,他们说不定会冲上去掰开人家的嘴,好好研究一番。
当然了,也不是所有大食教徒和黑汗人都不受待见。
他们队伍中的一些女修,还有黑汗国的一些胡姬,还是很招读书人喜欢的。
读书人们很想一探女修面纱下的真容,也很想跟那身段苗条的胡姬纠缠一番。
女修们虽然蒙着面纱,可是一双纯净的目光很勾人,许多读书人瞧了都挪不开步子。
读书人和百姓们簇拥着送书的队伍一路赶到汴京城的时候。
读书人们已经商量好了购买大食女子和胡姬的价钱。
那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女修,远比那些身段撩人的胡姬更值钱。
身价足足是那些胡姬的两倍。
运送书籍的队伍,到了汴京城城门口,被太一学宫和国子书院的一众博士和大儒给拦下。
大儒和博士们仗着身份要验看那些大食书籍。
镇西军的将士却以职责在身的缘故,拒绝了大儒和博士们的要求。
大儒和博士们梗着脖子上前,指着镇西军将士们的鼻子,让镇西军砍了他们。
镇西军不敢。
大儒和博士们就得寸进尺。
要强取大食书籍。
更有甚者,召集着读书人,要当场焚了大食书籍。
最终还是王安石去天圣馆,请了一个年岁颇高的大儒,将一群人骂走。
但是那些大儒和博士离开了押送书籍的车队以后,堵在了汴京城城门口。
誓死不让大食书籍入汴京城。
王安石不得不带着镇西军和大食人、黑汗人,将书籍运送到了天圣馆。
天圣馆如今是一个存粹的学问研究基地。
里面的大儒和博士们,对至理的追求,远超过学说争斗。
他们根本不在乎大食书籍的出处。
他们只在乎大食有没有跟华夏先贤一般的圣贤,有没有留下如同《论语》一般的圣典。
其中有没有可取之处,能不能拿出来完善自己的学问。
事实证明,真正的大学问家,做学问的时候都是纯粹的。
他们之在乎学问,不在乎门户,更不在乎新的学问诞生以后会有什么影响。
但真正的纯粹的大学问家只是少数。
大部分做学问的人,还是会被世俗所牵绊,把世俗看的比学问重。
一些人为了发扬自己的学说,不仅容不下其他学说,还会用尽手段将其他学说给掐死。
大食的书籍入了天圣馆以后,有一众年龄大、资历高、名声大的大儒们护着,各大国学,以及民间的读书人也不好造次。
天圣馆里的那些大儒,一个个都是祖师爷级的人物,再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