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咫尺。眉头微蹙着,直盯着她手里的牌。
似乎很努力的在看清。
她也没注意他是什么时候蹲下来,此刻平视之间,他身上的薄荷味被风掀起,吹拂而过,滚烫又灼热。
“好…”沈恙回过神,埋头找着三筒。
陈路南蹙眉不解,“你不是不会吗?”
“谁告诉你我不会的?”
“平时没看你打过啊。”
江寻瞪他一眼,“我天天在一亩三分地里待着,打什么打?”
陈路南被噎的无言。
转头和其他两个陌生人聊天,“你们也是来旅游的吗?”
男生说:“我们是旅居来的,平时在这儿摆摊聊天喝酒,但今天不想上班,想打麻将。”
陈路南咂舌,“好爽啊。”
“你们呢?是来旅游的吧。”
“算是,公费旅游。”
这里的节奏悠闲,不同于城市里的匆忙快速。沈恙默默的听着两个人没头没脑的闲聊,而后趁着短暂空闲,又扭头看向路上漫步的行人。
一阵阵温柔的晚风穿流而过,充斥着自由美好的味道。
她忽然就意识到,好像很多事,都应该放下了。
是真正的放下。
她很清楚,即便自己已经很努力的松懈,努力的想要摆脱那些过去束缚自己的条条框框,小心翼翼的活法,还有目前最让自己烦恼的病。
其实都是自欺欺人的逃避。
她做不到那么洒脱勇敢,可她想尽力试试。
“该你了沈恙。”江寻看她出神,提醒道。
沈恙惊醒,迅速摸牌,“不好意思。”
然后再次卡住,江寻蹲的两腿发麻站起来,边说:“打九筒。”
沈恙听话的打出去。
一轮又一轮,沈恙也逐渐熟练,到后来与江寻争论起来,“为什么打九条,打一万不好吗?”
“你一万还没出,你一家吃。”
沈恙看了眼牌桌,“哦…”
争论败北+1。
没一会,沈恙摸成了清一色,但牌全七七八八的散着,连不成顺子,牌桌上的万又扎堆,她云里雾里也不知道该打哪张比较好,就转头问:“江寻,现在打什么?”
江寻忽而唇角上扬,失了笑,一双漆黑瞳仁莹亮,半是认真,半是……嘲笑。
“打你吧。”
“啊?”
他敛了些笑,“九万没了,拿着干嘛?”
“哦。”
败北+2。
这局她清一色自摸提前告终,江寻又站起来歇会儿,沈恙觉得他怪可怜,也为了自己不输的太难看,决定溜了。
她仰头对他说:“我还是让你打吧。”
不等他回话,就赶忙起身让座,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的衣兜,发现手机不在。
她左右找着手机。
“刚才掉地上了。”江寻把手机递给她,又问,“怎么不打了?”
“我不想打了,我口渴,我去买饮料。”旁边就是杂货铺,沈恙说着就转身大步往里走。
两个人的对话行为实在是有些太从善如流,跟老夫老妻似的,尤其是江寻的眼神……好像不太对劲。
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他看向她时,眼里的光,和对其他人都不一样。
男生好奇问:“他们是谈恋爱吗?”
陈路南瞥着身边隐隐散发酸臭的男人一眼,嫌恶的咂舌,“应该快是了吧。”
江寻踹了他板凳一脚,“说什么呢?”
“你问问,明眼人都看出来了。”
“不是你让我帮她?”
两人加起来的岁数都半百了,一路时不时就在斗嘴,沈恙转道回来,看他们剑拔弩张,也觉得习惯,把手里的饮料一一递出,边随口问:“你们又在吵什么?”
瞄着江寻飞来的凶恶眼神,陈路南瘪了瘪嘴,泄气,“没什么,哥不过就打我一下,做小弟的只能受着。”
沈恙不明所以,沉默着退出群聊。
她站在江寻背后,见他一双修长手指利索的洗牌砌牌,连最麻烦的理牌,都跟行云流水似的,忽就生起些开玩笑的心思。
“平时没少在路边打吧你。”
江寻瞄她一眼,无言,“我们那会儿上大学,就在宿舍打这么小的麻将。”
沈恙一边应着,一边也蹲下,捧着脸乖巧如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