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涩刺痛!
滚烫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来,才滚落又被凝冻成了细碎的冰凌,飘散在寒风里。
直到林妗的身影进了殿内,完全看不见了,李公公才缓缓直起身子,转向林婠,脸上的笑容瞬间被鄙夷所取代。
“太子妃恐怕还不知道吧。陛下即将册立皇后,而这皇后的人选,您心中也该有数。”
林婠面色惨白,如被雷电击中的雀鸟。
踉跄着退后了几步,眼睛死死地盯着福宁宫又重新紧闭的宫门,嘴唇上下颤动,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她的喉咙。
她与赵翊自小就相识,那时,他还是一个有些腼腆的美少年,她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被他惊为天人的美貌吸引。
他也总是好脾气地任她打趣捉弄,只有她说得过分了,他才红着耳根斥她一句:胡闹!
她冬日怕寒,他得知后,便每年带着侍卫去山里,为她猎来最为好看的皮裘。
她喜欢姚黄牡丹,可姚黄牡丹中最为珍贵的品种在洛阳邙山姚氏。每年只数十株进贡皇室。
他特地去了趟洛阳,在她及笄那天,弄来了一车一车的极品姚黄牡丹。
黄橙橙的一片,堆满了林府各个角落。
那一刻她成了汴京城最幸福的人;那一刻她决心,这一辈子,只要他不弃,她亦不离!
阿翊,这些你都忘了吗?!
黑沉沉的天空忽然飘起了雪花,一片片洁白无瑕。
冰冷的雪落在她鼻尖,化成雪水淌了下来。纷纷扬扬的大雪很快落了满枝。树枝被积雪压得颤颤巍巍。
“啪!”地一声,雪压断了枯木!
守门的禁卫军或许是怕她冻死了他会有麻烦,也或许是看她可怜心生不忍。他悄悄地从值勤的小屋中搬出一个燃着的小火炉,放在林婠面前,低声说道。
“娘娘,您这般等下去,是不会有结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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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黛哽咽着,扶着林婠一步步往东宫走去。昨夜林婠走后,她坐立难安,再加上半夜时,又下起了雪。
便趁着夜里守卫换防时,偷溜出来的。
守门的侍卫见到两人,先是瞳孔一缩,面露惊慌。随后很快镇定下来,打开殿门,让两人进去。待人进去后,又迅速将殿门关上。
想了想,拿出锁将门锁上,随后,骑上马往城外的方向奔驰而去。
殿内,清冷异常。积雪上落满了昨夜被雪压断的枯木残枝,没有人清扫,富丽堂皇的东宫竟有了一种破败,荒寂的感觉。
青黛找出一身干爽的衣服,待林婠换好。又忙着捣弄火炉子,炉子里的炭火已熄灭,需要重新燃起。
只是精炭已没了,东宫被封禁的这一个月里,内侍省送来的冬炭就只有差等的青炭了。
这些东西便是以前在林府时,也瞧不上的。
如今……天若是再冷些时日,她们就连青炭也要没有了。
想到这些,青黛眼眶又是一酸,一行泪滚落下来。怕林婠看见伤心,又忙悄悄别过头去,将眼泪拭干。
炉子燃上了,青炭燃烧时,冒出的青烟在屋子里弥漫……
林婠吸入一口,随即,喉咙发痒,紧接着就是撕心裂肺的咳嗽。捂着胸口一声接一声,咳得停不下来。
青黛吓坏了,连忙将炉子挪到屋外去,慌慌张张地轻拍着林婠的后背。
“娘娘,都是奴婢不好。”
声音突然顿住了,因为她发现,林婠背上温度高得有些不正常。一惊,伸手探向林婠额头,如火一般烫得惊人。
“娘娘,您在发热。”
娘娘本就身体不好,小时候一场高热险些夺去了性命,自那以后夫人就叮嘱她们,侍候时要精细些万不可让娘娘受寒。
青黛心慌得手脚都在打颤,嬷嬷她们已经不在了,娘娘身边已只剩下她一人了。
青黛咬紧压根,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好不容易止了咳,林婠面色灰白,全身没有一丝力气,昏昏沉沉地靠在青黛身上。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天在旋地在转。身子更是时冷时热,一会像置身火海,一会又如坠冰窖。
“阿翊,我好冷,阿翊……”
林婠迷迷糊糊地唤着赵翊的名字。
青黛扶着林婠在床榻上躺好,
“娘娘,您坚持住,奴婢这就去求陛下。”
青黛拔腿往外奔去,然而却被一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