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是你害了林家,是你害死了嫡母。你怎么还有脸活着?你该以死谢罪才是。”
母亲!
林婠眼前一黑,又是一口血呕出来,再没有了体面,如失去生命的破布娃娃颓败地倒在床上。
林妗瞥了毫无生气的林婠一眼,转身离去了。
屋内一片死寂,唯有寒风在肆无忌惮地刮着。
林婠艰难地挪动身子,颤抖的双手捧起那封圣旨。
原来人痛到极致是流不出眼泪的。
屋外雪已停了,院子里衰老的古树,无力地伸着狰狞的覆着厚厚冰凌的干枝,在寒风里咽呜。
半响,林婠缓缓坐起来,从柜子里找出,那件珍藏得极好的大婚时的凤冠霞帔。
那是母亲一针一线亲手为她缝制的。
穿戴妥当后,她已是冷汗涔涔。缓了半响,坐到梳妆台前,拿起胭脂轻轻在脸颊上扫过。
铜镜里,面容苍白的女子,顿时多了几分气色。
娇艳如花,一如当年。
曾经的甜蜜和美还历历在目,为何他们会走到这一步?
林妗有一句话,说得没错。
是她!是她害了林家,是她害了母亲啊。
若不是当年她求着爹爹帮赵翊,若不是……
林婠痛苦地闭上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死寂。
端起梳妆台上放着的酒盏,仰头一饮而尽。然后平躺在一侧的软榻上,闭上眼等待着毒发。
白昼的光一点点地从陈旧斑驳的窗棂退去,像是生命一点点离开躯体。
母亲,是婠婠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