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话还未说完,十公主眼睛一瞪:“以为本公主很好骗吗?”一把将青黛掀开,大步往内室走去。
青黛急得直跺脚,娘娘每次碰到十公主都会被她欺负。
内室,十公主挑帘进来,一眼就瞧见了安静坐在窗子边的林婠,似是与往常有些不同,像是缠绕在她身上的某样东西没有了。
十公主微愣了一下,随即双手背在身后,笑得幸灾乐祸。
“皇嫂,听说你哑巴了?是不是真的?”她故意环顾四周,“咦?皇兄没回来看你吗?太医来报的时候,他可是在场的。”
林婠呼吸微微一窒,垂眸静静地凝视着案桌上暗色的木纹纹路,藏在袖中的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要我说皇嫂啊,你这就是报应,知道不。老天都看不惯你的善妒。”
“皇兄堂堂储君,东宫连一个侧妃都没有,古往今来哪有这样的?你知道这汴京城,有多少人在背后说闲话不?父皇不过是赏了个舞姬而已,你就要死要活的。林婠你把我皇家的脸面都丢尽了。”
林婠深吸一口气,提笔在纸上写了一句话,横到十公主面前:[十公主觉得男人都是要娶妾的?]
十公主得意地扬起下巴,以为林婠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自然,汴京城哪个男人不是如此?更何况皇兄乃是储君……”
然而,她的话音未落,林婠又刷刷写了一句:[哦,我知道了,待十公主成婚之日,我定当为驸马精心挑选十位八位舞姬相赠。]
十公主性子刁蛮任性,但到底是个没出阁的姑娘家,哪受得住这些。当即又怒又羞,一张俏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
“你……你……你不要脸!我要告诉皇兄,你欺负我,呜呜……”
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
青黛一脸担忧地匆匆进来:“娘娘您怎么样?十公主没欺负您吧?”上上下下打量了林婠一番,见她并无不妥,才大松了一口气。
林婠摇头,以前被十公主欺负是她顾念赵翊的面子,想做个好妻子,好皇嫂,便处处忍让。以致让十公主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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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婠失声的事已传遍了整个皇宫,就连皇后,高贤妃也都着人来问了。然而,直到夜幕降临,也不见赵翊踪影。
整个太子妃殿笼罩着一层低气压,宫女太监们看向林婠都隐晦地透着股怜悯。
谁人不知,太子妃爱惨了殿下,容不得殿下身边有任何女人。
听说皇后已对太子妃有所不满,如今太子妃又患了喉疾,说不了话。再加上近来殿下的冷淡,恐怕这太子妃的位置难稳当了。
一些心思活的已开始考虑后路了。
对于宫人们的小心思,林婠一无所知,便是知晓了她也不会在意。前世幽闭在东宫那些时日,她见过了太多落井下石世态炎凉。
夜色已浓,一弯新月斜斜地悬在屋顶之上,放出的皎洁光芒,给庭院笼上了一层浅浅的银灰。菱形窗棂下挂着的风铃,在夜风中摇摆碰触,发出叮呤叮呤的声音,和着草丛里的虫鸣,像汴河上咿咿鹅喃的靡靡之音。
洗浴过后,林婠换上轻薄的绯色纱裙,坐在案桌前,细细清点着明日回娘家的礼单。
胭脂红着脸神秘兮兮地递过来一卷画轴。
林婠狐疑接过,展开。
只见一幅颇为大胆的避火图跃然眼前。
林婠顿时面颊滚烫,急忙地将画轴合起,羞愤交加地瞪向胭脂。
胭脂见状,委屈地解释。
“娘娘,您不是说怕殿下被阑院那两狐媚子勾去了,所以叫奴婢偷偷去风月楼高价买了这些。来学习……唔唔……”
话还没说完,已被恼羞成怒的林婠一把捂住了嘴。
片刻后,林婠终是松开手,让胭脂得以喘息。
胭脂赶忙补充:“娘娘,殿下身边的承康公公已来过了,说殿下今夜会过来。”
什么?!赵翊要来?
林婠心中顿时五味杂陈,还没来得及反应,门外已响起熟悉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颀长的身影挑帘进来。
林婠心头猛地一紧,忙要将那避火图藏起来,哪知手忙脚乱间,那画轴飞了出去,在空中打了个旋儿,好巧不巧落在赵翊的脚边。
卷轴散开,活色生香的图画无所遁形地展露在赵翊眼前。
四周一片死寂,仿佛连空气都尴尬得凝固了。
林婠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脑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