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安的爹娘不就是师父的儿子媳妇,便磕头道:“给叔叔婶婶行礼!”
王秀茹笑着将许经年扶起,又揽入怀中指着中年男人道:“傻孩子,他是我和你师父的独子,叫做刘青山,你该叫青山师兄,旁边这位是你青山师兄的媳妇儿,名叫薛宁一,你该叫宁师姐!”
许经年又糯糯的叫了两声,刘青山开口道:“娘,这孩子真有爹说的那么玄?”
王秀茹脸色一变,忙道:“不要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又对怀里的许经年道:“年儿先去前厅陪师父,师娘等下便去寻你们。”
许经年这才起身告辞。
见小孩子走远,王秀茹这才叹息道:“这孩子是个苦命人,我与他有眼缘,不管是不是身负气运,我都会待他如自己的孩子一般!”
刘青山点点头,忽又抱怨道:“不知爹是怎么想的,那孩子那么小,收了做个徒孙也就罢了,如今收作入室亲传弟子,以后安儿可不就低了一辈!”
王秀茹笑道:“这话可别当着你爹的面说,否则少不得又要争吵一番。再说依我看虽然差着辈,安儿可没把年儿当做长辈,听说早上又把年儿弄哭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薛宁一开口道:“安儿确实娇纵了些,辛苦娘得空多管教管教。”
王秀茹点点头,道:“自然该如此,时候不早了,拜师礼也差不多要开始了,你们先去前厅候着吧,我也该准备准备了。”
刘青山夫妇便告辞离开后院。
太清宫的拜师仪式都是在太清正殿进行,刺云道士作为太清宫掌门门徒众多,但都是以修道之名作为门派弟子传授武艺和道法,像许经年这样作为入室弟子同吃同住的却是头一个,因此特意将拜师仪式设在前厅以示不同。
太清宫人口众多,只有刺云道长亲传的几个弟子和部分门派骨干才能在前厅参加今日的拜师仪式,其余道众都聚在太清大殿内焚香祈福。
许经年第一次见到师父身着道袍一本正经的样子,与平日里和蔼可亲又诙谐幽默的形象大相径庭,心里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悄悄与旁边的浮云师兄说道:“师父怎的这副装扮,一点也不可爱。”
浮云瞪大眼睛道:“师弟何出此言?师父乃巴蜀第一高手,飞针摘叶弹指间取人首级,在太清宫更是不可亵渎的存在,何来‘可爱’一说?”
许经年心里暗道这说的是自家师父么,师父不是一向笑眯眯的毫无架子么!
正想着只听厅内一名道士喊道:“拜师仪式正式开始!”
磕头敬茶自是不可缺少的环节,一通繁琐的流程下来,跪在厅里的许经年膝盖已经开始发酸,偷偷瞥了瞥正坐在八仙桌旁一本正经长篇大论的师父,许经年悄悄挪了挪小腿。
师父的高谈阔论自己是一句也没听懂,只觉得酸痛自膝盖慢慢延伸到小腿,已经开始麻木起来。
再看看左右身后一同跪着的师兄们俱是认真听讲,许经年感觉双腿愈发沉重起来,正想再偷偷挪动一下左脚,却突然感觉一只小手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右腿。
许经年斜眼瞥去,却见跪在右边的刘怀安目不斜视盯着前方,膝盖却悄悄挪了挪。
再看她膝盖下方,赫然垫着一个长条形的棉垫,此刻刘怀安正悄悄挪动膝盖一点一点将棉垫往许经年膝下挪动。
许经年瞥见刘怀安一本正经目不斜视的样子,心想这丫头鬼主意还真是多,顺手便将垫子悄悄压到膝盖下。
两人正做着小动作,只听刺云道长道:“今日,我收许经年为入室亲传弟子,列位应当担负师兄之责,亲之爱之。”
众人齐声应道:“谨遵师父教诲!”
刺云道长又对许经年到:“年儿,为师有一句话赠与你,你定要谨记在心!”
许经年连忙应道:“弟子洗耳恭听!”
刺云道长正色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望你勤学善勉,莫要辜负了为师对你的期望。”
许经年大声应道:“谨记师父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