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杰、谷才四人围坐一桌,等忙着四处倒酒的老板娘从桌前走过,四人便互相对视一眼各自露出笑意。
丁修杰压低声音对坐在身边的谷才说道:“你先说。”
谷才冷声道:“年纪不会超过二十岁,相貌不俗,易容手法拙劣了些,一眼便瞧出来了!”
刘怀安笑道:“大漠之中怎么会有如此好酒,况且老板娘身上的脂粉味道与那舞姬一模一样!”
许经年默默起身,走到雷路身边低声道:“这客栈有古怪,酒菜恐怕不干净。”
雷路闻言忙命众人停杯,一把抓过一名客栈伙计,将一大杯秋露白塞进他嘴里,片刻之后,那伙计便一头栽倒在地昏昏沉沉睡去。
老板娘见状也不再伪装,将脸上的人皮面具一把揭下,可不正是那日在边城妓馆中被许经年一脚踢飞的舞姬雅筠,刘怀安见状抽出黑鸦,对着女人方向直射过去,众人纷纷动手,客栈内顿时乱作一团。
雅筠所带沙海帮手下不过数名,原计划扮作客栈老板娘和伙计在众人酒中下药,兵不血刃了结雷家商队,没想到出师不利,一碰面便被对方戳穿。雷路商队中的护卫皆是从山西府内精挑细选的高手,人数上又压对方一头,不消片刻便将沙海帮众人制服。
许经年在一旁作壁上观,顺势观察雷家商队的实力,见众人虽很快将沙海帮马匪击败,但混战中也有三名护卫受伤,心中便疑惑以商队护卫展现出的实力,雷少东家不该如此信心满满。
雷路命护卫将雅筠和几名手下绑在客栈大厅的柱子上,又故意放走一名马匪去老巢通风报信,然后便耐心坐下等待龙三到来。
天色已暗,众人饥肠辘辘,将随身携带的干粮取出,就着桌上饭菜的香味勉强填饱肚子。饱暖思淫欲,几名护卫吃饱后眼神便悄悄瞥向被捆在柱子上的雅筠,雷路见状将随身佩刀往桌上重重一放,厉声道:“都把眼睛收回来,不该看的别看!我的商队里不允许有下作腌臜之事!”
几名护卫慌忙将眼神收回,雅筠悄悄松了口气,肚子又不争气地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北漠客栈本就是沙海帮前哨据点,平日里空着,有商队出阳关时龙三便会命人在此等候,伪装成伙计打探虚实。
此处距沙海帮老巢数百里,雅筠与手下一早出发,赶到客栈时已近晌午,大漠风强势大,几日无人居住便落了厚厚一层黄沙,几人忙前忙后收拾屋子置办酒菜,忙到黄昏滴水未进。
雷路听到女人肚子发出响声,皱了皱眉便将一个馒头塞到她嘴里,雅筠怒目而视,将馒头吐到地上,少东家怒骂道:“狗咬吕洞宾!等下黄泉路上做个饿死鬼!”
雅筠怒道:“呸!谁知你安的什么心思!”
刘怀安饶有兴致地看着二人,悄悄对许经年道:“我瞧他俩倒有些夫妻相。”
许经年摇头道:“不知你整日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
休整过后,雷路吩咐道:“准备干活!”
护卫们训练有素走出客栈,来到谷才怀疑的那辆骆驼车前,将上面的雨布掀开,十几支长筒火铳便呈现在众人面前。
丁修杰倒吸一口冷气,恍然大悟道:“怪不得雷东家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原来是有这些宝贝疙瘩傍身。”
雷路笑道:“我说过,这次来便要将沙海帮连根拔起。”
众人拿好火铳退回客栈内,守在窗口严阵以待。
一夜无事,第二日天刚刚亮沙海帮便将客栈团团围住,雷路打开二楼窗户,悠闲地对客栈外的龙三喊道:“龙三,咱们又见面了!”
龙三跨于马上,冲着二楼窗户内的年轻人道:“我妹妹在哪?”
雷路笑道:“龙三,你还真沉得住气,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妹妹被我擒住,竟能忍到天亮才来,看来你们兄妹情谊也不怎么样!”
龙三转身看了看身后大队人马,回身对雷路道:“夜里风大,路途遥远,你若要对她做什么,即使我匆匆赶来也已为时过晚,万一路上被你伏击,怎对得起身后这帮弟兄!我与妹妹幼年流落街头,吃惯了苦头,她自然懂我心中所想。”
雷路喊道:“不必与我说这些!今日你我二人定要分出胜负!”
龙三道:“与你说这许多,是想告诉你我兄妹二人不是没见过大风大浪的,无论昨夜你对她做了什么,只要将人交还给我,此事一笔勾销,日后雷家商队出入大漠,沙海帮绝不过问!”
雷路居高临下道:“龙三,你看看楼下,我有十五支长筒火铳,随身护卫五十名,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