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高手大都孤傲狂放,没本事的人才忍气吞声。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枪挑石亨不过是江湖传言,谁也没真正见过许经年出手,少年即便再强,也终究不过十五岁,三招斩杀一代战神,确实夸张了些。如此想着,便暗暗下定决心明日一定要找机会揭穿对方老底。
第二日上午,比武较昨日明显激烈许多,几轮打斗过后气氛便微妙起来,赌场无父子,上场无兄弟,盟主之位在前,哪怕故人世交也要争个头破血流,几个在江湖上颇有些名气的门派因此撕破脸皮,闹了一场笑话。
下午是最后一场,武林盟主会在日落前产生,许经年终于出现在四方场,几大顶级门派按兵不动,坐看台上鏖战。
五大派中张景淮最先按耐不住,作为武当后起新秀,上场后以一套太极剑法震慑全场,打败原擂主后便冲台下喊道:“听闻太清宫掌门武艺冠绝天下,在下不才,斗胆向阁下讨教几招。”
满场哗然,比武是擂台赛,各家自愿上台,指名道姓要求挑战的还是头一回。
许经年昏昏欲睡,听有人提到太清宫,睁开眼看向擂台。
张景淮再次挑衅道:“许经年,你敢不敢上台与我一战?”
众人面面相觑,许经年盛名在外,但真正见过他出手的人寥寥无几,此刻所有人都盯着前排少年,有幸灾乐祸的,有翘首以盼的。
许经年从椅子站起,转身对众看客说道:“武当剑法博大精深,在下甘拜下风,就此认输!”
全场愕然。
章小刀提醒道:“许掌门,在下不得不提醒一句,每派只一次机会,你若认输,便无缘武林盟主之位了。”
许经年道:“在下确无取胜把握。”
张景淮大笑道:“诸位都看到了,什么‘银枪挑金甲’,我看不过是‘银样蜡枪头’罢了。”
柳旭林“噌”地站起身,指着台上怒骂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想挑战我师父,先过我这关再说!”
张景淮志得意满,一手持刀一手指向台下,对柳旭林道:“有种上来!”
许经年道:“不许去!”
柳旭林脸色涨红,心有不甘,正要争辩几句,忽见远处寒光一闪而过,一柄飞剑划破长空射向擂台,直直插在张景淮面前。
四方场外,一道人影轻盈飞入,悄然落在擂台上,正是那日运棺进城的黑衣少女,此刻她依旧一袭黑衣,长发及腰随意散落,只是摘掉了丝纱帷帽,露出俏丽容颜,竟是大藤峡上的痴情圣女。
侯君夏面若寒霜,指着张景淮一字一句道:“将你方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似是被对方散发出的强大气场震慑,张景淮一时有些胆怯,站在台上犹豫半天才怯怯道:“我又没说你!”
侯君夏指着台下许经年说道:“辱我可以,说他,不行。”
刘怀安脸色铁青,心中怒极,进入天津后她几乎寸步不离许经年,没想到还是没能挡住他泛滥的桃花,先是惠庆公主,再是凌紫衣,如今又凭空冒出一个神秘黑衣少女。
张景淮心神略定,扬起手中长刀叫嚣道:“少废话,擂台之上拳头说话。”
侯君夏冷笑一声道:“很好。”
“铮”的一声,宝剑出鞘,荡出一抹长虹,少女身姿飘逸,破空而至,张景淮举刀横接,忽觉面前剑势似落叶般变幻莫测,眨眼间改变轨迹飘向左臂。
鲜血自伤口流出,少年此刻才意识到对手是绝顶高手,不由心中暗暗叫苦,恍惚间又见一道寒光袭向胸口,生死只在一瞬。
“不可!”许经年大叫。
锐鸣声戛然而止,剑尖在张景淮胸前一寸处停下,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叹,如此迅捷的剑势竟能做到收放自如,少女功力之深厚由此可见一斑。
侯君夏侧头看向许经年,脸上冷冷道:“他如此羞辱你,该死!”
许经年起身说道:“不过是少年心性,争强好胜,又没损失什么,不必取人性命。”
侯君夏仍不愿收剑,眼见台上陷入混乱,章小刀起身道:“敢问姑娘芳名?所属是何门何派?”
侯君夏冷冷道:“无门无派,只是看不惯这小子猖狂。”
慧觉方丈道:“既无门无派,还请姑娘下台,莫要干扰比武进程。”
侯君夏冷笑道:“什么狗屁武林大会!本姑娘若不开心,将你们都杀了!这擂台我想来便来,想走便走!有本事上来说话!”
台下陷入一片混乱。虽只有短短几招,但少女展现出的剑法绝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