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脾气:“本王不管,本王只想跟皇姐一起,就算父皇怪罪也认了!”
长公主叹口气道:“傻孩子,身为皇子这般任性,让皇姐如何是好。”
孟秋毫看着殿中情景目瞪口呆,若不是知道二人分属两党势同水火,险些就要被感动落泪,再看左右,有人低声抽泣,有人四处找手帕,满场俱是做戏高手,不禁暗骂自己色形管理不善,落于人后。
万良辰趁机起身道:“既是姐弟重逢,自然有一番体己话要讲,不如诸位暂且退下,莫扰了公主雅兴。”
再次喧宾夺主,却因势利导师出有名,众人闻言也顾不得长公主下令,纷纷起身告退,生怕打扰姐弟俩互诉衷肠。
许经年被二人的惺惺作态烧得反胃,正要趁机溜走,却听长公主说道:“许大人请留步。”
一番喧闹过后,殿中只剩长公主、德王、万良辰与许经年四人。
德王演技收放自如,待殿门关闭后立刻收了楚楚可怜的表情,继续摆弄手里的木剑。
长公主指着许经年对万良辰道:“许云安许大人,本宫新提拔的禁军高手,查案寻凶颇有一手。”
万良辰暗道果然是新提拔的,于是略一拱手道:“前些日子见过了。”
长公主道:“听闻你二人有些过节?”
万良辰摆手道:“既然是公主手下,良辰自然不会与他计较。”
长公主道:“可若是本宫要计较呢?”
万良辰闻言一愣,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对方,半晌才道:“公主何意?”
长公主道:“万国舅,你做的那些荒唐事本宫早有耳闻,平日里眼不见为净,可若要留在青州,本宫就不得不管,你须得做到两件事。”
万良辰问道:“哪两件事?”
长公主回道:“其一,你欺辱舞姬秋蝉在先,应当施礼赔罪;其二,不许在青州狎妓,听曲也不行。”
大明立国近百年,皇亲贵胄向青楼舞姬施礼赔罪,闻所未闻。
妓女低贱,入了青楼便入了贱籍,不属士农工商,无法参加科举,甚至与底层百姓通婚都不被准许。
若想脱身,难比登天。
单就赎身的银子便是一笔巨款,许多妓女积攒终生都无法凑齐,年老色衰后只能待在青楼干些杂活,慢慢等待死亡;更何况攒够银子前要先脱贱籍,这就要走教坊司的关系,断不是有银子便能行得通的。
这也正是秋蝉不信许经年会为她赎身的原因,牵涉繁杂,所需银钱巨大,绝不是小小禁军能做到的事情。
向舞姬赔罪,是侮辱,也是交易,更是德王留在青州的条件,容不得万良辰拒绝,可若真做了,恐怕会成为古今荒唐第一人。
求救般看向德王,小娃娃依旧在玩弄手里的木剑,毫无回应,男人知道没有回应便是回应,只能咬牙道:“好,今日之事,良辰谨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