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再说,于是摆出一副感动模样道:“既是自己人,以后便不必如此多礼。下毒之事,你不必为难,我自有安排。”
次日一早,许经年起床便前往太子寝殿。
万贞儿正服侍太子起床,见到许经年来,悄然退下。
太子神清气爽志得意满,万贞儿面色羞红满眼含春,许经年只看了一眼,立时便意识到这主仆二人关系不简单
论相貌学识,万贞儿绝不算后宫中拔尖的,况且她今年三十一岁,比太子整整大了十七岁,却能入得东宫寝帐,可见手段之高明。
这也让许经年意识到后宫藏龙卧虎,绝不可简单以相貌年龄取人。
太子尚沉浸在男女情事的愉悦当中,丝毫没有意识到“丑事”已经败露,对许经年道:“许……许大人有……有事?”
他本就敦厚,又蒙许经年救命,几日观察下来,愈发觉得这镇抚使颇有本事,不觉心生结交之意,所以即便口吃不愿多言,也尽量回应。
许经年先行一礼,待对方点头后这才开口道:“卑职却有一事想向太子求证。”
朱见深回道:“大……大人请问。”
许经年道:“请太子先恕卑职无礼之罪。”
朱见深笑着摆摆手道:“蒙大……大人相救,如今你……你我困在这东……东宫之中,按民间……间的说法,也算……算是‘过命……命的交情’了,既是……是自己人,自当畅……畅所欲言百……百无禁忌。”
一番话直说得许经年满头大汗,连猜带蒙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暗叹小太子的口吃之症果然严重,怨不得他不想讲话,这般口齿不清定没少被政敌明里暗里地嘲讽,若换做自己,也不愿将这弱点暴露于人前,心里如此想着,嘴上却点点头道:“如此,卑职斗胆问殿下,这东宫之中,可都是殿下心腹?”
朱见深笑道:“大人可……可是想问本……本宫身边是否……否藏有暗子?”
许经年点点头。
朱见深一边摇头一边说道:“自……自然是有……有的。”
许经年道:“殿下,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众太监宫女已有七成能下地走路,且无人约束,若想趁机作乱,此时机会绝佳,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殿下当早做打算防患于未然。”
朱见深皱了皱眉,这些日子他也一直为此担忧,后厨每每送来汤药饭食,必先让万贞儿以银针试毒,只是这办法效果有限,不是长久之计,如今听许经年提及此事,便反问道:“大……大人有何……何高见?”
许经年低声道:“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朱见深好奇道:“说……说来听听。”
许经年上前一步,凑到朱见深耳边低语一番,直说得小太子连连点头,笑着赞道:“此……此计甚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