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迹,嘴上有埋怨,心头有担忧。
“总务,你早该锻炼锻炼身体了,也不肯多听我一句……每次都搞得头破血流,算什么样子嘛。”
紧接着,冲向大门,往内廊的天井楼梯看去。
王小姐失去了引力的束缚,在门楼房柱之间以极快的速度飘向一楼,飘向出口。
“好不容易抓住的约会对象,怎么可能让你轻易跑掉……”普拉克翻过护栏,抓着彩旗一路跳往吊灯,易碎的金属吊钩可承受不住他一米八八的健美体态,在刹那间往下落去。
他撞在二楼的浮雕画上,用手中轻剑做着缓冲,对准玲希直冲而来的身影,瞄住王小姐的后心,使剑往下直刺,以故乡的sinuo文尼亚语呼喊着魂威之名!
“dolgoivostbreskev!”
百寿蟠桃!
玲希猛然甩出黑剑,借着反作用力将身体向一侧腾挪偏转。
轻剑轰进大理石地板中,碎成了一片片飞星铁梭。
那一瞬间,时间都变慢了。
碎铁上生长出片片花叶,一朵朵五瓣白花张合不定,直冲玲希怀中幼兽而来!
丫头两眼一闭,蜷身缩成一团,紧紧把阿西抱在怀里,要护住阿西,对比隔壁叶老板的做法,穷奇简直像是捡来的。
纯白的幼嫩花叶划过玲希的皮肤,留下一道道高温发红的印子,不过一瞬间的功夫,她的身上留了烫伤,皮肤下毛细血管的血液和组织液也迸出体表,多了七八处淤红的疤痕。
直至数十枚桃花射去远方,普拉克扔掉花剑的烂剑柄,从大厅骑士盔甲的剑鞘中拿来一口双手十字剑,重整旗鼓。
玲希从烫伤的剧痛中缓过神来,她撕下束腰,将小犀牛背在身后,重新审视着这位难缠的敌人。
普拉克双手持剑,佝身前探,架势也变了。
“王小姐,我收到的命令是杀死你。请你尊重我这个杀手。”
玲希吐着舌头:“你第一次当杀手吗?”
“确实是第一次,我以前是个雇佣兵。是无国界的军队,收钱,拿到武器,然后打仗。”普拉克解释道:“和你们一样,你们也是收钱,然后杀人对吗?”
玲希举剑应敌,小肚腩上的赘肉没了束腰的修饰,在肆意地放飞自我,“我现在要去抓捕罪犯,才不一样呐,不是什么杀手。”
“在战场上没有罪犯。”普拉克一动不动,死死看住大门:“每个人都是杀手,或者说,每个人都是罪犯。总务给我选了个强敌呀……但是雇佣兵干的活,得以弱胜强。”
“为什么要帮他?他到底怎么你啦?是给你钱了?还是你吃他家大米了?”玲希质问道:“有什么恩情能让你拼上性命呀!?”
普拉克接过话茬,说着拖延时间的场面话。
“我从小被人口贩子卖去佣兵公司,在欧非中东的各个战场上吃人血拌饭,时常能看见战场上游离恸哭的亡灵,久而久之,这种日子宛如炼狱,我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战……直到我遇见了总务。”
“然后你就找到了合情合理的杀手执照吗?”玲希奋力掷剑!
铛——
“当然不是……”普拉克振臂驱刃挡下飞剑,手中的兵刃在受到玲希的魂威牵引之时,他壮硕的身体也无法与通天兽的神力相抗,被十字剑扯向一侧。
玲希动了,朝着空门大开的出口跑去!
“他给我指明了命运的道路……”普拉克被十字剑的巨力牵扯,跌倒在地,他呢喃着:“我们击剑,赏花,品茶……他用人类体征为我找出了故乡,它现在的名讳叫做斯洛文尼亚,又用南斯拉夫国旗上的五芒星,点明了我的魂威,他让我看见了多姿多彩的人生……浪漫又独特的...奇妙人生。”
玲希兀然警觉,右脚踝传来钻心的疼痛!
她身体失衡,一脑袋栽在大门的门槛上,摔得整个地板都开裂了。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回头看去,普拉克手中捏着残破的剑柄,十字剑的剑刃已经不知所踪。
再看他的右脚,脚踝处受到了重击,十字剑的剑柄上黏着血,显然是普拉克自残所为。
“看呀,你的身上也开满了桃花,是天赐良缘。”普拉克指着玲希的右腿踝骨。
玲希低头看去,踝骨处开出了一朵五瓣红桃花,花心怒放吐出嫩蕊,花瓣已经吸饱了血,变得通红。
整条右小腿已经不属于她了,完完全全失去了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