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五降吉祥,地官赦罪泽四方。兹有南蟾部洲(略)信众司马皓元,心…”
不等我念完,司马皓元就抬起胳膊,朝着我摆了两下手,“你等会儿,你念的是啥东西?干哈写我名儿啊?”
我这刚起范儿就被他打断了,而且这还是法事,难免心里有些恼火,快速抖搂开手里的疏文给他看,“给游魂野鬼送钱也得有个名头啊!我又不知道九爷的真名,可不就只能写你了!”
今天在这里我是主心骨,看到我有些生气,司马皓元也不得不服了软,“是这样啊…我就是因为那事儿被你整怕了,还以为你又要告我状呢。”
白了他一眼,我接着念起了手里的表文,“七月十五降吉祥,地官赦罪泽四方。兹有南蟾部洲(略)信众司马皓元,心善慧思,愿以香火元宝度化十方鬼魂,礼请城隍土地、十大阴帅、文武判官、十殿阎罗、五方鬼帝、地藏王菩萨、地府真君庇佑,广开东南西北四方鬼门关,斩拦路凶神恶鬼,助十方鬼众往生轮回,广积功德、普度众生。谨以此表献上,圆满吉祥!”
“天运丁酉年七月十五日吉时!”
说实话,这个表文该咋写属实给我难为够呛,一来它不是开工动土,二来它不是单纯的送钱,三来它还不是超拔超度,真的就是啥都沾点又啥都不占。
诵念完,我捧着表文举过头顶以示尊重,随后便将它压在了桌子上,取出一大把香,我走到司马皓元跟前儿,说道:“辛苦辛苦你,把这些香插到楼跟前儿去。”
他根本没有伸手来接的意思,“你玩儿呢啊?这儿这么多楼,我得插到啥时候去?”
其实大可以不必这么麻烦,只需要我让仙家把工地上的游魂野鬼都赶过来就行,但是我不想让这么干。不想让仙家累着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在赌…
我在赌给我一拳那个黑衣马仔是个狗腿子,赌他肯定不会让司马皓元去干这费力气的活儿。可别跟我扯啥君子不君子的,我就是想报当初那一电炮的仇!
“那也没办法啊,法事就是这么办的。”我装作不经意的往司马皓元身边瞟了一眼,说道:“你要是不想动,找个人替你也行。”
眼下其他黑衣小弟干活儿的干活儿,守在一边的守在一边,只有打我一电炮那男的在我俩跟前儿。
他听到我这话后,几乎没有犹豫便开口道:“元总,要不我替你去吧。”
司马皓元也没客气,“亮子替我去能行吗?”
“能行,但是得稍微处理一下。”
我伸出剑指,在司马皓元的脑门儿前一通乱画,点了三下之后,我把剑指对准亮子的眉心,用力戳了下去。
把香塞进他的手里,我叮嘱道:“不管建完没建完,只要是动了工的,每个单元门前都要插香,打了地基也得插,间隔你自己估量。”
叫亮子的黑衣马仔点了点头,立马就要动身,我叫住他又嘱咐了一句,“出事儿那块儿你就不用管了,绕着点那个地方走。”
该说不说,他这体力确实好,几步就跑没影儿了。差不多过了二十分钟,司马皓元接到了亮子的电话,说是已经把香都插完了,还剩了一小把。
我跟司马皓元说让他回来,自己则拿着刚刚的表文,来到了堆放在坛前的元宝金条那里,取出打火机点了火。
熊熊大火伴着浓烟,我站在坛前静静的等着,慢慢地,亮子回来了,送莲花宝盆那四个人也回来了,可就是瞧不见有鬼过来…
说句实在的,这个法事到底有没有用,我自己也拿不准,毕竟我也是头一回干这事儿,要不是考虑到有仙家兜底,我也不敢揽这瓷器活儿。
又等上了一会儿,终于,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钻出来了两只鬼,一个年轻女的,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看模样,前者是跳楼死的,后者没啥外伤,应该是病死或是啥的。
他俩在暗处观察了好一会儿,见我没管他俩,这才壮起胆子到了坛前,先是享用了些许香火供品,然后才去拿那些纸钱元宝。
“咋样了?还没完事儿吗?”司马皓元催促道。
我没回答,点了三炷香掐在手里,指了好道不肯走,那就没必要再给他们好脸色了。
“总有些小鬼儿不开脸面,各位仙家动一动吧!把这工地上的,除了那个断了头的以外的鬼都给逮出来,遇上横的也不用留手,该咋办咋办。咱家收了人家的钱,就得给人家把事儿办利索。”
也就几分钟的工夫,又有三个鬼魂像逃荒似的跑到了法坛前面,跟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