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王师傅是在这里吗?”
杨文骅立马把头转了回来,小声的哔哔道:“王哥,找你的,她身上挂着那些不能都是你的吧?”
“滚、犊、咂!”
干嘎吧嘴儿骂了他一句,我擦了擦嘴便朝着门口迎去,站在那里的不是别人,正是我从哈尔滨回来,在动车上遇到的那个、身上缠着六个婴灵的女人。
当时我给她留了电话,回来之后差不多过了两三天,她主动加了我的微信,管我要了地址。我本以为她很快就会来找我,结果她一直没来不说,还在今天没提前打招呼就上了门。
应该是认出了我,大姐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我也说起了客套话,“大姐,你可是让我好等啊!我还以为你都不能来了呢?”
要说她这身上的六个婴灵也够凶的,明明已经到了我的店里,明明我已经走到了大姐面前,他们居然躲都不躲、藏都不藏,最邪乎的一个,居然还敢对着我呲牙!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大姐说话的底气比之前还不如,都快赶上林黛玉了,“之前管你要地址的时候,我就想着来了,但我第二天下楼的时候,从楼梯上摔了下去,一直养到现在才能下地。”
世上咋会有那么巧的事儿?头一天才管我要了地址准备过来,第二天就出了这样的意外,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这六个婴灵造的孽!
把手背到身后,我悄悄地在手上画下了打鬼的符咒,“大姐,你站稳别害怕啊!”
说完,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照着六个婴灵的脑袋拍了一下。然而男女有别,有些不方便的地方我都是用扇的,并没有碰到人家。
随着婴灵躲回到了女人身上,大姐难受的皱起了眉头,缓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说道:“好像…没刚才那么难受了。”
我扑嘞灰一样的拍了拍双手,“跟上次一样,都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咱进里屋说话吧。”
路过饭桌的时候,吴宛琳问了一句,“宇哥,你这就不吃了吗?”
我拿起剩下的半拉包子一口塞进嘴里,嚼了两下就用粥顺了下去,“吃完了,文骅你一会儿刷碗嗷。”
刚到里屋坐下,大姐就开口说道:“王师傅胃口还挺好,我就不行,再好吃的东西也就能吃几口。”
这点从她削瘦的脸颊和营养不良的脸色上就能看出来,早在她进门的时候,我只看了一眼她纤细的胳膊,就想到了昨晚梦里的那个死人,你就说她得瘦成啥样吧!
“你不光是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干啥都觉得累,不是这儿疼就是那儿疼。”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大姐客套的回了一句,“你说的很对。”
她这个态度我一点儿都不意外,因为很多情况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她就知道自己的身上有婴灵,知道婴灵因何而来,也知道自己遭受的折磨全都是婴灵导致的。
“但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你说你寺庙也去了,道观也去了,应该还想过别的招儿吧?那咋还送不走呢?”我毫不避讳的问出了疑惑。
大姐神色漠然的回答道:“不是送不走,是他们不管。”
“为啥不管?花钱都不行?”我十分纳闷儿的问道。
这下可好,刚才还能搭个几句,问完这句大姐闷着个头,干脆不说话了。
我无奈的说道:“你要是不方便说,就给个压堂钱,完事儿我自己查,查明白了咱再…”
话只说了一半,大姐突然开了口,“他们说我罪孽深重,爱莫能助。”
罪孽深重?打胎这事儿虽然不好,有愧于未出生的孩子,可即便是打的多了,也谈不上罪孽深重啊!说是孽债太多还差不多。
婴灵,顾名思义就是婴儿的亡灵。不管是死于腹中未能降生的,还是出生以后夭折了的,都有可能化为婴灵讨债。
这是约定俗成的婴灵的概念,实际情况却要复杂的多。
依据个人的经验和看法,婴灵其实可以大致分为两种,一种是确确实实的死婴所化,另一种是毫无灵智的怨灵。区别就在于,投胎的鬼魂入没入胎。
很多人都说女人只要怀上了,就是投胎的灵魂已经到了。其实并不是这样,转世鬼魂一般都是在母体怀孕一个月之后才会到,紧接着,胎儿便有了胎心和脉搏。
这件事就跟种地一样,你得先有地,打了眼儿之后才能插秧不是?
但事无绝对,有一种鬼叫急煞鬼,生前多为急性子,干啥都等不得,如果其死的也快,类似瞬间毙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