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郁景行坚持要下楼“散步”透透气是不是就打着这个算盘?
宋凡白狐疑地望了郁景行一眼。
郁景行倒也不心虚。
最后在郁景行的强势下,宋凡白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说你这是何必呢?等你彻底康复后有大把的时间走,何必要这么逞强。”
嘴上虽抱怨,但还是上前一步扶住了他,作他的拐杖。
“你有任何不舒服的话一定要立即停下来,然后跟我说。”宋凡白仍然放心不下。
还偷摸着给裴学义发了个短信,告诉他现在的位置。因为怕万一发生了什么事,她一个人顾不过来。
郁景行只说好。
由整个人依在宋凡白身上,看似有些困难,到最后却慢慢放开揽着宋凡白的手,一个人走得很自如。
宋凡白稍稍愣了一下。
郁景行都走到前面了,又绕了回来,宋凡白还是僵在原地。
她揉揉眼睛,想看清些。
“郁景行,我不是在做梦吧?”宋凡白满面不可置信。
“你能走路了?”心底掀起骤然的狂喜。
如果真是这样,宋凡白能开心得飞起来。
郁景行只轻笑了下,没出声,但是却用实际行动告诉了她答案。
在不需要宋凡白的支撑下,郁景行走得很顺畅。
脚步因为长时间没有运动显得有一点别扭,加上肌肉的萎缩,一时半会儿恢复不过来,都是正常现象,但这些都可以忽略不计。
郁景行再次走回来的时候,宋凡白的眼睛有点湿润。
“怎么又哭了?”郁景行掏出手帕替她擦拭着眼角的泪。
“没,没事,”宋凡白不太好意思地低下头,接过他的手帕,“我,我自己来。”
“我只是太激动了。”话里还带着颤音。
郁景行能听得出来,只因激动,宋凡白的话说的都不太能利索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今天从病床上醒来的时候,腿部就传来一种怪异的感觉。”郁景行仔细回忆,“很轻松、舒畅,一种形容不上来的轻快的感觉。”
“所以我就想下地试试,看自己能不能走。”
宋凡白认真听完他说的话,顿了一下:“郁景行,你说我们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
这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
刚发生了火灾,两人双双脱离了危险,而郁景行的腿非但没有旧疾重发,反倒是好了起来。
郁景行很喜欢宋凡白用的这个成语,也是事发后第一次溢出真心而阳光的笑:“或许是这样吧。”
“上天眷顾我也不一定。”他忽然一把抱住宋凡白。
没说出口的是,遇到你,才是对我最大的眷顾。
宋凡白只愣了零点一秒,随即反应过来又把郁景行抱得更紧。
有什么湿润的不知名的液体,悄然落在了郁景行的胸膛。
郁景行了然怀里的女人是在为自己高兴。
“好了,不哭了,我这不是没事了吗?”他哄宋凡白的时候总是带着点局促,因为往日的二十几年以来都没怎么哄过女孩子。
“瞧瞧,你老公现在还能走了呢。”
宋凡白被他逗得破泣而笑。
两人都穿着病号服,在初夏的时节,美丽的梧桐树叶下,画面一时显得很唯美。
有路过的人拿手机偷偷拍下了这和谐的一幕,郎才女貌确实很养眼。
不需要额外的滤镜,两个人单单站在那里,就自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裴学义收到的短信,匆匆赶来的时候就是两个人相拥的场景,脚步顿了一下,有些尴尬,一时不知该不该上前。
想了想还是又安静地退到一边。
吸取先前这么多的教训,他已然成为了一个成熟的助理,在这种时刻自觉地把自己屏蔽,不上去打扰。
只是他们拥抱的时间有些长。
郁景行率先注意到裴学义的存在,眉毛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眼神里带着疑惑。
宋凡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我喊裴特助来的,因为怕你发生意外。”
替裴学义出现在这个不合时宜的场合而解围。
“就这么不信任我?嗯?”郁景行眯了眯眼,一瞬又恢复那危险的气息。
宋凡白相信她如果敢说是,一定会死的很惨。
对上郁景行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