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当郁景行醒来的时候,宋凡白已经端来稀粥和配菜了,“只有酸菜和粥,去外面问了,没有肉。你还在恢复身体的阶段呢。”
“现在已经是第几天?”郁景行揉揉头发,还是昏沉沉的。
宋凡白下意识回答:“第十五天了。”
因为她早对门口石板上的划痕烂熟于心。
如果人处在这个境地,还不抓住些什么,那连时光的流逝都感受不到了。
“啊,原来已经过了那么久了。”
郁景行有些诧异,时间渡人这话一点也不假,转眼间他们来到这个岛上已经半个月了。
醒来的时候郁景行下意识想要去接过粥,结果刚刚迈出腿,便骤然传来一阵剧痛,似乎有人在用锯子死死地摩擦着自己的腿部。
郁景行踉跄着跪了下来,一把推开宋凡白的扶助,只是不停地喊着,“该死,该死,该死!”
宋凡白看着这一幕,跑到厕所里,随后眼泪止不住地落了下来,她明白郁景行不喜欢别人同情他,因为他从小便生活在别人异样的目光中,于是她只是听着房间里传来的砸墙声与一阵阵撕裂的咆哮,却无能为力。
因为她知道她迈出去后,依着郁景行的骄傲和自尊,只会让他更加难堪。
一会后,声音歇了下来,宋凡白回到房间里,这才发现原来是小梅抱住了郁景行,阻止了他进一步的行为,神奇的是,郁景行一被小梅抱住,喉咙想要发出的字眼便咽了下去,动作轻柔地不想伤害她。
“哥哥不要再这样了,是不是小梅不好,惹哥哥生气了?”小梅似乎被吓到了,但强忍着泪意,眼眶红红的,泪水生生地没掉下来。
她望着郁景行的眼睛里带着期盼。
郁景行忍住腿上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痛,放缓了语气,温柔地说道,“不,你没有的,哥哥很喜欢你啊。”
“那哥哥为什么要这样啊?”小梅不解地问道。
眼前的这个人让她陌生,不是她以前认识的那个大哥哥了。
郁景行摸了摸小梅的头,“小梅别怕,哥哥是在做游戏呢。”
小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他又自顾自地接着道:“因为哥哥害怕,哥哥想起来以前的事情,特别的害怕。”
后面这话与其说是说给小梅听的,不如说是给他自己听的。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能面对的呢?哪怕是他曾经心底不堪一击的脆弱。
郁景行也能像叙说别人的事情一样,用平淡的语气讲出来。
“那让小梅陪哥哥吧,哥哥最好了。”
宋凡白看着这一幕,忽然间捂着嘴哭了出来。
*市阮家的别墅。
阮静柔得到消息比所有人都早,因为这场意外就是她一手策划的。
记忆犹新那天听到得手后的狂喜,这份喜悦延至到了今天,以至于在下属汇报最新进展的时候,阮静柔依旧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说吧,什么事?”她懒洋洋的靠着沙发抿了一口茶。
“阮小姐,郁景行和宋凡白被困小岛,情况依旧如常。”来人毕恭毕敬地禀告道。
实则根本没有禀告的必要,因为与世隔绝的海岛,连只苍蝇都很难飞出去。
莫说是两个大活人了。
阮静柔自然也清楚这一点,可这十多天以来,她偏偏要属下每天都按时汇报,一次也不落下。
因为她病态地享受操纵一切和凌迟他们的快感。
她的目的啊,要看着这两个人一点点地接受病痛与绝望的凌迟,然后以救世主的身份华丽出现。
“可,可是……郁先生也在那个岛上。”当时还有吩咐下去的人还有些犹豫不决。
因为一个无权无势的宋凡白不要紧,得罪了郁景行,可就是得罪了郁家,得罪了背后的整个郁氏。
没有人敢承担这样的风险。
“废物!一群没用的废物!”阮静柔怒不可遏。
有人壮着胆子说:“小姐不是只讨厌那个姓宋的吗?没必要把郁少也牵扯进去……”
他一面说,一面观察着她的神色,却见阮静柔顿时脸拉了下来。
阮静柔曾经和郁景行有过婚约,是这个圈子里心照不宣的秘密,他也知道自家小姐是喜欢人家的,所以才敢问了一句。
可是爱吗?
早已经不爱了,剩下的只有无边的不甘和嫉恨。
阮静柔这时候也冷静了下来,回想起曾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