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九月中旬,今天的秋来得格外早,这样穿着礼服突然到外面,宋凡白不禁打了个冷战,令她清醒了一些。
灯火阑珊霓虹交错的城市,这个原本生她的地方,让她觉得陌生又不安,无处可归。
“凡白,我送你。”
徐诗琦还是追了出来,手里还有刚从徐季宇身上扒下来的外套,披在了宋凡白的身上。
“天凉了,我以为你不傻呢,结果连间衣服也不知道带。”
徐诗琦跟宋凡白亲妈一样磨磨叨叨,操心孩子不好好穿衣服。
宋凡白忽然拉住了她的手,徐诗琦抬头看见了她满眼的泪水,心咯噔一下,随后伸手抱住了宋凡白。
“别哭,我在呢。”
轻轻拍着宋凡白的后背,像拍孩子一样地安抚着她荒芜的心绪。
宋凡白哭得放肆,回去的一路上从痛哭到平复,最后安安静静不发一言,她迅速地调整好了自己。
下车地时候,宋凡白没让徐诗琦下车,要把衣服还回去的徐季宇没接。
“穿上去吧,一冷一热会感冒的,明天我送诗琦去机场,到时候你再把衣服给我。”
“谢谢你,徐大哥。”宋凡白礼貌客气地道谢,徐季宇微微弯唇笑得有些苦。
这么多年任谁都应该能看出他的心了,而宋凡白却始终不明白,可能就是不想明白吧。
“你上去吧,我们走了。”
“好。”
宋凡白退后两步,站在路边看着徐季宇的车渐渐走远,直到红色的车尾灯在拐弯后再也看不见了。
“谢谢。”
目送他们走远的宋凡白嘴里囡囡地吐出二字,夜里风凉,宋凡白紧了紧衣服进了酒店。
与此同时,徐季宇突然将车调头,折返了回去。
“怎么了?为什么忽然往回开了?”
徐诗琦看向驾驶室中一脸严肃的徐季宇,只听他说的话也让她汗毛战栗:
“我刚才看见一辆车在酒店门口,特别像郁景行的车,我又不太确定,回去确认一下。你现在给凡白打电话,让她别自己上去。”
“你是说郁景行会在上面等宋凡白?他不会打凡白吧?”
徐诗琦慌了,手忙脚乱地把电话给宋凡白拨了过去,对方却没有接听,也没有挂断。
之所以这么着急大概是郁景行最近的风评差到一定程度了,他从当初在商场铁腕的郁家二少变成了冷血又独断专行的环茂掌权人。
近两年来吞下无数家新起公司,无论你愿意被收购,最终都会是郁景行的囊中之物,手段之高明之卑劣。
最重要的是,郁景行再没发自真心的笑过,自宋凡白走后。
不知道是因为心头挚爱的背叛,爱之深恨之切,才令他改变得面目全非,还是他本性就是如此,没了需要温暖的人便卸下伪装,再不屑温和绅士。
“不接吗?”徐季宇真的急了,而偏偏前面的车像是故意的,非要挡着他的道,徐季宇脾气已经够好的了,也还是被气得爆了粗口。
“嗡嗡嗡……”
宋凡白那只白色精巧的手机此刻正被郁景行拿在手里把玩,他正靠在宋凡白房间的门前,左手是宋凡白的手机,右手提着一个袋子,对面站着的是对他怒目而视的宋凡白。
“还我。”
宋凡白向伸出手来,郁景行弯了弯唇,抬手将右手里的袋子递给了宋凡白。
“什么?”宋凡白看了一眼袋子,疑惑地看向郁景行。
她没有想到两个人再次见面会是这样的平静,还有一些怪异。
郁景行似笑非笑的表情中带着一丝不怀好意:
“打开看看。”
宋凡白将袋子里的盒子取了出来,打开一看是一顶帽子,绿色的。
宋凡白又气又恼地抬头看向郁景行,他今天就是来找茬的,这绿帽子不就是讽刺她出轨吗?
“给我戴上。”郁景行指了指自己的头顶,表情变得讽刺异常,笑容也在渐渐变得夸张而虚假。
宋凡白将帽子塞回了盒子里,又重新装进袋子里丢回到郁景行怀里:
“你幼不幼稚?”
“幼稚和出轨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郁景行凌厉的视线刮过宋凡白的脸,一寸一毫地刮过,痛恨她到恨不得将她的皮肉剥下,只是他如果舍得就一定会这么做了。
宋凡白对此保持沉默,她不会反驳也不会承认,但一般人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