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这个姑娘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医馆来了病人,忙活到快正午。可以打烊了!
下午专陪雪柔,雪柔说了,他俩的饭都他们自己做,衣物也他们自己洗,就连他俩住的房间也一起整理收拾,他俩的房前也自己清扫。
所以他们在一起总是没有闲着。尽管府里二十多个家奴,雪柔都不怎么用。只是让他们打理好府邸各处,自己管着自己饿不住即可,待下人也挺大方。自那日让荣齐聪罚跪后,府里下人也都怕她,能躲便躲她远点。
雪柔目光缠绵地注视着正认真学整理衣物的荣齐聪,“夫君,你能陪我去外面到处走走看看吗?”
荣齐聪继续着手中的活计,漫不经心地问她,“娘子为红梅教主时,有些因果,你若不怕,我们就出去到处看看。”
雪柔迟疑后,“算了,还是不要出去了。”
“如今回来闹市之中,我们想安稳度日,还是要委屈娘子深居简出。”
雪柔暗自神伤,这一世,确实是该结束了!
可是又舍不得眼前这个男人,他们都还没有来的及坦诚的好好恩爱,便要天人永隔了。
不甘心,一直都不甘心,自被弄去黎真教就没有甘心过。
到底是怨命运,还是怪自己呢?
屋子收拾完了,一起去后院活水小溪搓洗衣物,看着他坐在石敦上,从木桶里捞起她的衣裙丢进缓缓流动的水潭淘洗着,这本不是一个富家公子哥该干的事情,他却已经做的很顺手了。
雪柔坐在他旁边石墩上不禁感慨,“或许是我委屈了你。”
荣齐聪低头搓洗着衣服,回她,“这点小事,不觉委屈。”
“那你委屈什么?”
“没有。”
“你说区区情爱算得了什么?那于你而言,我算什么?”雪柔因他这句话已窝在心里好多天了。
荣齐聪提着衣服的手静止了一瞬,“我们是结发夫妻。你觉得算什么?区区情爱确实不算什么,但如今,你却是我的发妻。再不算什么,也得依重了。”
“你确定没有盼我早点去了,好去寻她?”雪柔不打算轻易放过。
荣齐聪便在这一瞬间心里布满阴霾,语气都有些发凉,“拜娘子所赐,她已经不再信我。寻来人也求不到心了。以后娘子不要提她,过去了。”
雪柔对他的回答比较满意。
第一次见到她,被黎真抱在怀里。
第二次,便是发现她和荣齐聪住在一起了!
为了她,荣齐聪才拒绝自己。
所以,毫无疑问,恨她!
“娘子,你说想和为夫过这最最纯粹的人间烟火。这些生活琐事一起来做,可你总是只陪着看着,好欺负人啊。”荣齐聪看她目光呆滞,发愣出神,魄不依体,说来这些拉她回魂。
雪柔听到他说话回过神来,如同麻雀正蹦跶着被野猫扑捉在地,有些恼羞成怒,翻了他一个白眼,“刚才还说这点小事不觉委屈。出尔反尔!”
荣齐聪笑笑,也只是眉眼弯弯。攒足劲儿拧巴着净好的衣衫,不顾手中衣物滴下的水流砸落在青石板上,又渐湿自个的鞋子,这架势一看就是在发泄情绪,却也只敢小声嘀咕,“娘子骂为夫是小人。”
“骂你算多大的罪过?”
荣齐聪放着衣物摇摇头,神色自若,“只要娘子不再罚跪,随便骂,都喜欢。”又用湿漉漉的的手按着双膝,润湿了一大片罗衣,轻叹口气,“为夫这双腿如今见到娘子都害怕。”还一边用幽清贼亮的眼珠子小心翼翼的偷瞄雪柔。
瞧她没有不高兴,又试着软语撒娇,动之以情,“娘子以后可要多多怜惜为夫,为夫除了娘子已无人可亲了。”
雪柔看他这般凄凄哀哀,终是软下心来,“好了,不再罚你便是。”倾身抬起柔软玉指为轻轻他理着眉毛,媚眼看他,柔情似水,“瞧夫君这小可怜,怪心疼人的。”
她这样深情,让荣齐聪控制不住的心尖生疼,无论如何都强压不住眼底的泪,憋得眼珠通红,还是沁出少许欺蒙在眼底。不想让她发现,便匆匆收拾完洗好的衣物,提起木桶起身,一手伸向雪柔等接她的手。好一起去晾晒衣物。
这段感情,终究是爱了后悔,恨了也后悔。让人左右为难,进退维谷。
* * *
自南塘镇回吕府后,吕湘菊心里一直纠结着姐姐的那个小郎中的事情。
最后还是想不明白,姐姐如此痴迷的人,那郎中竟然不记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