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欺负人了!简直不把姐姐当回事嘛!
恰似有人丢了心头之爱,捡到的那个人还满不在乎!
不行!这等不公平之事岂可坐视不理?能容忍便不是她吕湘菊的作派!
天刚微明,她就无法再睡了,起床穿衣,梳妆打扮。
不管姐姐吕春花有没有睡醒,就冲去一阵嘭嘭嘭的去敲人家卧房的门。
问清是妹妹来找,吕春花扯起被角揉着腥松睡眼,准她进来。
看着妹妹满腹心事的坐在床边,吕春花庸懒得半坐起身,“这一大早的,妹妹有什么急事?”
吕湘菊在心底捋着话头,“姐姐,你可认识爱晚堂的小郎中?”
吕春花摇头,“不认识。”
这下子吕湘菊更懵圈了!再次提醒,“南塘镇,爱晚堂。”
吕春花还是摇头,“姐姐未曾去过南塘镇,更别提什么爱晚堂了。妹妹问这个干什么?”
吕湘菊看这样下去,只会更迷惑,便直接了当起来,“荣公子,荣齐聪?”
秘密被发现,好像是偷了别人的甜瓜被抓包!吕春花顿时羞愧难当,低头敛眉,抚弄着头顶睡得微乱的散发,弱弱的回“也,不太认识。”
吕湘菊看出了姐姐的不自然,追问“你们还是认识的?”
吕春花纠结后,干脆地点头,“我们是见过面,只是一面之缘。”
天啊!一面之缘,姐姐如此痴情,却从来没去再找过他,这是为什么呢?姐姐的思想太顽固,若是那郎中也未娶还没有婚约,这样岂不是可怜了姐姐自己?
又看着吕春花,“姐姐,我近日去过南塘镇,那荣公子是爱晚堂的郎中。可是无论妹妹如何提醒,他都记不住有认识过一个名唤吕春花的姑娘,我还提示他,吕府,吕大小姐。”
吕春花睁开眼睛直盯着吕湘菊,仿佛这个问题很重要,“妹妹,你确定,他真的不记得我了?”
吕湘菊重重的点头,信释旦旦的保证着,“我确定,当我提到姐姐的画极为传神时,他还说要认识并请你去为他家里人作画。”
吕春花听着心里难受,安静的伤心良久。
吕湘菊看着他低头认真的样子,忍不住问,“荣公子,你可记得我姐姐吕春花了?”
荣齐聪正抚摸着画中人欲捻的那片枫叶,突被问及,抬头看向她摇头。“我记不起。再看看,我慢慢想。”
展开第三幅:一片绿盈盈的幽静竹林里,根根竹杆节节攀升,片片竹叶随风起舞,石桌上架着一古琴,画中人恬静的抚着琴弦,一袭迎风摆动的浅灰色薄纱衬的他风雅多情。
给荣齐聪惊艳呆了!这该是多么玄妙的丹青绘手?能描出世间唯如此美画卷!
收好,不甘心再打开第四幅:画中人正浅福一礼,黔诚认真。这身衣服,似曾相识,对!正是他的!再看画中背景,这棵稍向左歪大核桃树,好生眼熟!哪里见过?这树上结的青绿大核桃,还曾经,想起来了!周氏医馆!
周氏医馆,拿着药材清单的那一撞!
有一画眉,绕林寻枝。穿柳过松,问花寻梅。淋风洗雨,踏雪露霜。苦觅数载,终不得栖。忽一路转,飘过梧桐。灼灼其华,枝繁叶茂。盘旋数日,恐遭嫌恶。心生疑惑,请荣公子解答?
吕春花,那只可怜执着的画眉鸟!他荣齐聪,那棵苦难多灾的梧桐树!
荣齐聪回想着吕春花的一颦一笑,一默一哀,久久出神,不忍伤怀!
吕湘菊看他一惊一呆,再沉思默虑,后又周身悲伤寒凉。
继续探问:“荣公子,是想到了什么了吗?”
荣齐聪猛地回神,对着吕湘菊故作坚强的笑笑,“想起来了!我们是见过一面。”又后快速整理好所有画卷,一把抱起弯腰低头将画卷尽数收进柜台里边,才起身。
吕湘菊一看他这样做,着急了!“荣公子,这画是我从姐姐书房里偷拿来的,你不能据为己有!”
荣齐聪笑着回:“你姐姐是深闺待嫁姑娘,私下里却藏有有妇之夫的画卷。不合适,画中人还正好是我,那么我很乐意帮她保管好。”
吕湘菊一时竟被他给噎住了!这荣公子强拿别人的东西,还理直气壮?
什么?有妇之夫?!!!
难怪姐姐从不提他,也不再寻他呢?!
那怎么可以?!姐姐知书达理,温柔娴雅。才情了得,还善解人意!
我吕府虽是生意人家,没有权势,不算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