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姑娘,你别这样。”柴安一把将红豆从怀里推开。
“王爷,莫不是嫌弃奴家是青楼女子?不配伺候王爷?”红豆跪坐在地上,梨花带雨地样子,仿佛一个被负心汉,无情抛弃的痴情女。
如此画面,若是一般男人见了,恐怕当场心都化了。
“姑娘不要误会,本王既然都来风月楼了,怎么可能会嫌弃你呢?关键是,怕太贵!事先不说好多少钱,本王可不敢碰你!”柴安冷静地解释道。
“啊?”
红豆一听,不禁嘴角一抽,额头浮现几条黑线,心想,老娘演得如此入戏,这套媚术,就算是太监都顶不住,你算什么男人,是怎么好意思,就这么水灵灵的谈价格的?
情到深处的气氛,被柴安一句话给摔个稀碎。
红豆只好擦擦眼泪,起身给柴安沏了一杯茶:“王爷才华横溢,如果能够为奴家赋诗一首,便胜却黄白之物无数。”
而在此时,花楼外面。
龟公对老鸨不解地问:“鸨儿姐,上次巡抚大人的公子,豪掷八千两,想要跟红豆姑娘欢合,您都没同意。这怎么就让靖安王进去白玩了呢?”
老鸨子含笑嘬了一口烟袋,得意地吞云吐雾道:“你懂个屁?这能一样吗?红豆这丫头有福气啊,过了今晚,红豆以后的价格,还得往上翻个跟头。”
“只等靖安王和红豆春风一度,你就拿着银子,去找写话本的施先生、写戏词的梅先生,还有在天桥底下说书的田先生。叫他们写一出《风流王爷与俏花魁》的爱情故事来,满京城给我传。”
龟公一听,眼珠子咕噜一转,寻思过味来了,对着老鸨子比出个大拇指来:“高,实在是高,鸨儿姐太厉害了。这样一来,以后谁能玩到红豆,那就等于是体会到给王爷带绿帽子的快乐啦!他们还不得排着队的玩儿命砸银子啊?”
……
红豆姑娘闺房内。
“好,那本王,就红豆姑娘写一首诗。借纸笔一用。”柴安心想,幸好这个风月楼的花魁叫红豆,要是叫个别的什么豆,自己肚子里这点儿墨水,还不够用了呢。
只见红豆款款走来,双手解开裙带,将外衣脱掉,上半身只剩下一件鲜红的荷花肚兜。
“红豆姑娘,你这是?”柴安的视线,也不免在红豆露出的肌肤之上扫了几眼。
真白!
“女子闺房之内,没有笔墨纸砚,只有胭脂毛刷,以及奴家的身子。就请王爷,将诗就着胭脂,题在奴家背上吧。”红豆背向柴安,缓缓跪下,伏在地上,身体弓成了一个撩人的弧度。
所谓的毛刷,是指女子用来涂腮红用的一种,跟毛笔类似的物件。
柴安拿起毛刷,蘸了一抹红色胭脂,在红豆的背上,一边写,一边朗诵:“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感受着毛刷与胭脂,在自己背上游动,红豆只感觉有些发痒。
然而,当柴安读出最后一句时,红豆顿感心头一震,由衷地感慨着:“王爷,有此一诗,奴家,此生足矣。”
“红豆姑娘,喜欢就好。本王想再确认一下,本王用这首诗,足够支付跟红豆姑娘一夜缠绵的费用,对吧?”柴安询问道。
“这……”红豆紧握拳头,忍住想要跟柴安单挑的冲动,强挤出一丝笑容,假装害羞道:“奴家依王爷的意思,便是了。”
柴安满意地站起身来,挽了挽袖子:“你认账就行。你是花魁,打茶围就值一千两银子,那要是跟包夜,那少说也值上万两银子了吧?你帮本王算算,刨除掉本王带来的弟兄们今晚的消费,你还该给本王多少银子?”
“王爷,您别逗奴家了,奴家都脱成这样了,难道您就忍心不让奴家伺候您吗?奴家包您欲仙欲死。”红豆姑娘千娇百媚地柔声,拨动着柴安。
“哎,天地良心,什么忍不忍心的?自从本王走进来以后,可从未主动碰过你一手指头,衣服也是你自己脱的。不关本王的事儿。该给钱给钱!”柴安严肃地说道。
“靠!你太过分啦!老娘忍你很久了!老娘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还有男人来逛窑子赚钱的!”
红豆恼羞成怒,也不管柴安是什么王爷,还是锦衣卫了,情绪绷不住,彻底爆发了。
“红豆姑娘,注意淑女形象啊,你可是花魁啊。”柴安真诚地劝导道。
“呵呵,好!王爷稍等,奴家,这就去找妈妈给你算算账。”红豆披上一件外衣,气冲冲地走出了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