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区间的战斗中,再锋利的武器也比不过死硬的命。
楚衡空喜滋滋地望着手甲,倍感神清气爽:“入职两个多月,终于享受到公家福利了!”
“别说得像你一直打黑工似得行不。”姬怀素丢来一个本子,上面写着一行行已完成或待完成的任务,“记得写交班表。本周工作计划是?”
“惯例巡逻、看看蒂娜和狗、调查黑工坊和俱乐部……”楚衡空的目光集中在新打钩的一行上,“阿达里的账本查完了?有新发现?”
姬怀素摇了摇头,面色古怪。
“说是新发现也不太对。还记得前阵子针对伱的暗杀吗?”
“哪一次?”楚衡空反问。
“百掌那次。”
他顿了一下才想起那个手掌很多的“巧手”,疑似崇拜月亮的人。去沼地找黄金的任务太急又太长,这点小事早被楚衡空抛在脑后,但姬怀素仍然在意着什么。
“那次我们听口供判断是沼地人干的,可调查阿达里近期的支出后,我没发现金额巨大的流珠缺口,反倒发现有一部分骨干成员不知所踪。”姬怀素说,“我不知道他派那些人去做了什么,但如今看来……那起暗杀不像是阿达里指使的。”
不是大巫师又会是谁?城里有谁能轻松拿出一百万流珠,只为了一个新人的命?
不约而同的,他们想起了那个戴礼帽的白衣男人,想起他手中青色的火。
·
“不是我干的。”礼帽男人说,“你知道我的习惯,我只用自己人。”
开车的贝森瞧了他一眼:“但大家都以为是你。你知道,胡戈斯的回礼。”
“别跟其他人说,那小子活该。我是让他下来打开商路,但他做得那么张扬。”
“你故意的,卡宁。你派他来就是想探城主府的底。”
“是的,我故意的。”礼帽男人——卡宁——愉快地承认,“现在你知道不是我了,那么买凶的会是谁呢?”
贝森没有回话,正经回答这种送分题让它感觉自己的智力受到侮辱。它踩下油门,正门前的主路堵得水泄不通,亮银色的流线型跑车、深黑的加长轿车、纨绔子弟们中意的敞篷车……像是一群造型优雅的棺材等着批量下葬。他们乘坐的这辆货运卡车混在豪车之中,好似误入葬礼的清洁工。
街道两侧林立着酒吧、咖啡馆与高档餐厅,招牌上艳丽的霓虹灯照亮夜幕。这片区域的车道像年轮那样弯曲,违规改建的建筑与非法设置的路障,使得来客只能一圈圈绕着路驶入中心区域。
而在深入年轮深处后,就能看到楼后连成一片的各家当铺,不断有两眼发红的人带着遗物或珠宝走入,以低廉的价位换取流珠。他们的目的地与路上的豪车一样,都是年轮最中心的建筑物,那座被围墙与当铺包围着的销金窟。
贝森和卡宁堵了快半小时,才找准机会驶入小道,在转了几个弯后绕到搬运货物的卸货口。这地方正对着几个大垃圾桶,臭气刺鼻但空空荡荡。见他们来了卷帘门随之升起,门上的喷漆红字消失在视野中:
上流优雅,非凡享受,随时欢迎——麦维亚俱乐部
“蠢透了。”贝森说。
卡宁嗤嗤笑了几声,然后恢复成那副风度十足的绅士样子。他戴上礼帽下车,车库内的灯光早已亮起,戴金丝眼镜的棕衣青年快步朝他走来,两人热情地握手。
“你气色很好,维萨甫。”
“真诚地欢迎您大驾光临,卡宁先生!”棕衣青年维萨甫说。他的语气轻快声音却拖泥带水,像泥坑里冒出的黏糊糊的气泡。
“按您的老习惯。没请柬,没接待,没唱名,一切从简。”
“你们如此迁就我的怪癖,每次都想让我再三道谢。”卡宁左顾右盼,“就你一位?上次你说发现个不错的小伙子,有好几只手,我以为这次会有新面孔。”
“出了点小意外,他没通过‘面试’。”维萨甫轻描淡写地带过,“您知道,招新总是需要谨慎……”
“万事皆是如此。”
贝森留在车上,卡宁在维萨甫的陪同下步入升降梯。电梯上升时没有一点杂音,隐约可听见悠扬的爵士乐与歌手舒缓的女声。电梯门打开时乐声与人声爆发般呈现,铺天盖地的鎏金与鲜红占满了视野。
水晶打造的枝形吊灯,鲜艳如血的红色地毯。舞厅中的女士们随乐声摇摆,飞扬的裙摆像一朵朵张开的伞;上层的看台上,衣冠楚楚的上流绅士们举着酒杯谈笑,食物在餐桌上堆叠如小山;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