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二年七月二十七日,毕某收到朝廷的传令后发兵五千人,由监军道来斯行统率,前往山东镇压徐鸿儒闻香教起义军。道经南皮,适闻于弘志等在武邑白家屯起义,响应徐鸿儒。”
“八月五日,来斯行等联合山东的官军,于六日并力进攻,武邑起义失败。八月,徐鸿儒大败。九月,援山东兵还天津。”毕自严稍微回想了一番后,就开始向众人讲述。
听到毕自严的一番叙述后,刘卓才恍然大悟。
“瞧刘某这记性,一时之间竟然没有想到,还望毕巡抚勿怪。”刘卓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都几年前的事,没人提醒,属实想不起来了。
“来斯行返回后,可以多次向我提及刘巡抚的练兵、统兵能力,对大人那是大加夸赞。毕某后来又听说了刘巡抚主持的复州之战,那一战扬我大明之国威、军威,使得我百万明军扬眉吐气。”
“复州大捷早已在民间传开了,不知有多少人早已对刘巡抚心向往之。今日得见刘巡抚的真容,实乃人生一大快事。”毕自严极为仰慕的说道。
有才不在年少,有本事的人到哪都会受人尊敬。
“毕巡抚,过奖了。不过是年少意气而已,擅往辽东罢了。与后金接战,朝廷不曾降罪已是大恩,怎敢受的如此赞誉。”刘卓一脸谦虚,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功是功,过是过。陛下命刘巡抚担任登莱巡抚就表明了不会追究大人的过失。刘巡抚无需在意了。”毕自严一旁劝说道。
“敢问毕巡抚,今日来此是为何?”刘卓继续问道。
“刘巡抚可真是个急性子啊。其实今日约大人前来,主要是与大人沟通,协防之事。”毕自严终于说出了此行目的。
“毕大人是否知道,今年渤海冰冻前,刘某就要率兵登上辽东长期驻守。此外,刘某在年前就将奏疏递交朝廷了。”刘卓望着毕自严一脸平静道。
“刘巡抚此言当真?”毕自严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
“若是假的,那就是欺君之罪。”刘卓淡淡道。
“刘巡抚勿怪,是毕某失态了。”毕自严解释道,随后继续说。
“刘巡抚兵出辽东,若是能与辽西一线、朝鲜、皮岛、蒙古合围后金女真,收复辽东指日可待。”毕自严满脸的兴奋之色。
接任李长庚的督饷大臣后,天津对于外地粮草、兵械等材料的需求与日俱增。若不是那帮商人称从登莱海运各种物资至天津,毕自严连见都不会去见他们。
“毕巡抚若是这般想的话,可就错了。”刘卓直接打醒了毕自严。
“还请刘巡抚不吝赐教。”毕自严颇为谦卑的说
“蒙古那边,有科尔沁部、察哈尔诸部、土默特部、内喀尔喀。虽然察哈尔部与我朝达成了贸易协定、结盟,但是察哈尔林丹汗可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
“而且自从林丹汗改信红教以来,在与后金的交锋中基本上都是战败居多,指望不上的。朝鲜那边,过于弱小,提供些物资还可以,打仗就算了。”
“接下来是我朝的内部,辽西军每年耗费海量的物资、银两,我们的孙阁老不是构筑堡垒,就是修筑城防。我就纳闷为何就不能出去与女真野战呢?”
“皮岛虽有朝廷提供的两万军队,但是对后金的袭扰、破坏程度实在是有限。每次毛文龙撤走,袭击区域的百姓都会受到屠杀。指望毛文龙就别想了。”
“若想收复辽东,就只有一个办法,练兵。”
“然后与女真野战,在野战中堂堂正正的挫败后金,剪除我朝大患。”刘卓一口气说出了心中的不满与对时局的无奈。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刘巡抚的见解令毕某茅塞顿开,豁然开朗。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见识,前途不可限量。”毕自严感叹道。
“毕巡抚,接下来就别绕来绕去的了,我们直接开门见山吧。如何做?你才能允许登州的船只在天津港口靠岸卸货。”刘卓直接坦白,实在是不想与这老头继续聊下去了。
“果然还是年轻。从登莱运抵天津的货,天津巡抚衙门抽取三成利。”毕自严也说出了自己的底线,若不是看你小子前途不凡,老夫理都不想理那帮商人。
“两成”
“好。”
“至于海上协防之事,我会传信给沈有容,让他前往天津巡抚衙门沟通。”刘卓补充了一句。
“那就祝愿刘巡抚,此番登上辽东,大败后金八旗军。”一众官员纷纷起身恭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