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这位程司徒已经自认为掌握了局势,他刚才只是因为老皇帝揭了他的不愿提及的伤疤,故而一时上头,现在他被王必提醒过后,自然不会再和老皇帝纠缠下去,于是他即刻下令开始清剿羽林军和历王一系的人员。
西城军灰色的甲胄看的人一阵压抑,手中的长枪整齐的朝向前方,寒光耀眼的枪尖带起夺命的银芒,开始向羽林军和历王军推进。
“程淦老匹夫,你不得好死!给我顶住!”萧启此刻脸色惨白,满头是汗,他手握宝剑,惊恐的盯着逐渐靠近的西城军,全身都止不住的瑟瑟发抖,但是嘴上还是不肯认输的发出尖锐的骂声,仿佛要在临死之前发泄心中的全部恨意。
霍青明此时也是嘴角泛苦,羽林军刚才与历王军一场大战,已经是战损过半,人人疲惫不堪,现在是个个带伤,就算是自己神力过人也感觉两臂酸乏的厉害,现在要面对这上万西城军的绞杀,恐怕再难坚持下去了。
“公主殿下,你若再不来,可要全盘皆输了啊!”霍青明心下焦急,他甚至已经打算实在不行就立刻保护皇帝逃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天子还在,就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杀!”随着王必的一声厉喝,西城军再不迟疑,纷纷举起手中长枪向对面杀来,羽林军虽然已是疲惫不堪,但是为了护卫皇帝也是毫不退缩,各举刀枪朝西城军猛扑而去。
历王军此刻已经没了和羽林军拼命的心思,为了活命他们此刻只有与羽林军一同对抗西城军了,一个个咬牙切齿怒目圆睁,哇哇怪叫的朝西城军猛砍猛杀,一时之间,杀声震地。
西城军虽然也是京城守军,但是比起装备精良的羽林军和萧氏一族统领的京城五军战斗力还是差了一层,面对羽林军和历王军的决死猛扑,刚一接触甚至有点被打蒙了,一时之间竟然出现了小规模的慌乱,王必在马上气的脸色铁青,自己携上万大军,对上对方一场大战之后战损过半人人带伤的不到三千残军,居然还不能一下击溃对方,反而让对面冲击的有些慌乱,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羞辱,他气急败坏的厉声大喝道:“废物!一群酒囊饭袋!传令全军压上,有胆敢后退者立斩不赦!”
西城军的将领们闻言也是心下一紧,这次冒着巨大风险随程司徒来趟这趟浑水,不就是为了获取最大的利益吗,如果一旦失败,那真是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哪里还敢犹豫。
想到此处,这些将领们也是面露杀意,咬牙切齿的各自指挥手下军兵猛冲,三方的士兵都是没了退路,一个个不管不顾的猛然向前挥舞自己手中的武器,刀光闪动,枪影如林,只杀得人头滚滚,血浪滔天。
在乱阵之中的文武百官此刻吓得一个个面如土色,只能随着军阵后方的空隙,慌乱的来回躲避对方的冲击,自相践踏之下,死者就不下二三十人,萧氏四侯之中的岐侯萧穆、覃侯萧邯此刻已经被西城军的乱刀砍的血肉模糊,洛侯萧震大腿上被刺了一个对穿,鲜血如注,此刻正瘫坐在地上哀嚎挣命,只剩夏侯萧启还满身浴血的在大呼指挥作战,那位殿门卫指挥使刘茂林刚才就被霍青明伤的不轻,此刻早就在两军混战之中被砍成了一堆烂泥。
霍青明此刻一条长戟已经是染成红色,全身是血,根本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还是敌人的,现在他也不再使用什么技巧,一手持戟一手提剑,只要是冲上来的敌兵,他就是一阵剑砍戟刺,随着一股股飞溅的鲜血,敌兵纷纷倒地。
“不行,不能在这样打下去了,必须马上保护陛下撤离才行!”霍青明看了一眼惨烈的战场,不到半小时的交战,羽林军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现在只剩下几百人,再打下去就是全军覆灭的下场,此刻如果还不保护皇帝撤离,等到羽林军全灭,那自己就是再厉害,也不可能独自对抗上万的西城大军,届时皇帝和自己的结局可想而知。
可就在他要有所行动之际,他突然看见那宫门之外有一女将催马而来,女将身后黑压压一片人影绰绰,也不知有多少人马,仿佛潮水一般涌向宫门。
那女将一马当先,跃入宫门之内,正是帝女之身的李患之,霍青明见是公主殿下,顿时面露大喜之色,高声叫道:“公主殿下,程淦勾结西城军谋反,请公主殿下速做决断!”
李患之一进宫门就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只见一队队灰甲士兵各持兵刃与历王军和羽林军互相厮杀,场面混乱不堪,他一时竟然有点发懵,不是说西城军是前来勤王的吗?怎么和羽林军也打了起来?此刻听闻霍青明的喊声,才明白过来,一时间不由心中大怒。
他现在如何还不明白这是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