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心中不由暗暗点头,但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于是开口问道:“你叫艾世章?”
“回陛下,臣正是艾世章。”艾世章躬身施礼答道。
“朕御极未久,朝廷百官尚未熟悉,你身为朝廷二品大员,朕却尚未见过,说来也是有些好笑!”李患之见艾世章恭谨严肃,于是仿若家常一般与其闲聊起来,艾世章进殿之时的一丝紧张也随之烟消云散,这才放松了少许,可就在他刚刚松弛之际,便突然听李患之问道:“皇考当初剪除历王萧威之后,有人上过一道奏疏,言道要皇考着工部阁修建一座功德碑,以彰天子之圣德,恰巧是朕当时替皇考阅览奏章,那贺表奏疏可是你所作?”
艾世章闻言顿时脸色一片惶恐尴尬,他自幼饱读诗书,少有才名,身世门第也是无可挑剔,本以为一身才华有报效国家之时,不料几次会考均未能取中,后来家里走了门路,让他出任一个小官,本想一生能熬资格混履历,到老致不济也能混个三品顶戴,也算是稳渡一生。岂料这艾世章却真是出类拔群,不仅能力出众,而且圆滑老练,不到几年便连升数级,居然升到了户部阁主事的位置。
历王萧威都几次想要拉拢他成为自己的核心班底,艾世章都婉言拒绝,但是萧威却对其不断提拔,以结其心,直至官至户部右侍郎,后来屡次拉拢不成便将其调到了工部阁出任左侍郎,看似升迁实则明升暗降,工部阁的大权都被历王一派的阁首掌握,左侍郎这个副手就是闲差,但是由于历王的持续拉拢提拔,故而朝廷上下都将艾世章视为历王一党。
艾世章见历王倒台也是心中有些惶惶不安,生怕老皇帝将自己当成历王一党而之罪,故而当时上书请建功德碑也有试探之意,并顺便拍个小小马屁,至少不会触怒天子,抱着这样的想法,他才写了那样一份奏疏,结果正好被代替老皇帝批阅贺表的李患之看到,给了“狗屁不通”四个大字的评语,这件事后来在工部阁之中还一度因为笑谈,只是艾世章却是如蒙大赦,他知道虽然被骂,但是起码保住了性命。
但是艾世章无论如何没想到当时是这位女皇陛下给了自己那四字的评语,如今被当面提及,他如何能够不震惊莫名,虽然不至于如何自己,但是这逢迎拍马,见风使舵八个字就能将自己辛苦得来的前程尽毁,让他怎么不心惊胆战,不觉间冷汗已经顺着额头鬓角渗出,他脸色大变,急忙翻身跪倒,口中言道:“陛下明察秋毫,那贺表确是臣所进呈,只是臣被误为萧氏一党,有口难辩,形势所迫不得不出此下策,臣自知有欺君之罪,还望陛下念臣略有微功,从轻发落!”
艾世章说罢,叩首不止,看的李患之也不由一阵愕然。
李患之其实也只是想调侃他一下,没想到这艾世章这般大惊小怪,居然被吓得连连叩首,略一思索,又旋即明白了他的担心,不由开口说道:“起来吧,朕还不是那般不通情理之主!只不过没想到真是你小子!朕今日赦你无罪并非因为不该追究你妄自揣摩圣意之罪,而是因为你能如实相告,也不失为心怀坦荡之举,此后不可再犯,实心用事,朕也不吝高官厚禄相赠,若是一味投机取巧,朕也必治你失职之罪,你可明白?”
艾世章听闻李患之言语,顿时大喜过望,他赶紧叩谢天恩,再次说道:“臣敢不听陛下之言,鞠躬尽瘁,以报陛下之恩,陛下乃是千古无双之圣主,臣愿作从龙之臣,随陛下之身后,建功立业,留万古之芳名!”
李患之见其胸有大志,又才思敏捷,心中也是顿生好感,于是命其起身,询问一些工建阁的政务,艾世章皆是对答如流,知无不言,李患之不禁又高看了他几分。
这艾世章说道兴处,真是个口若悬河,不仅言道工建部的事务,更是对户部、刑部、吏部等弊政都有很深的见解,往往另辟蹊径,鞭辟入里,直指问题的核心所在,从大局着眼,又能从小处入手,很多事情让李患之都是眼前一亮,不由心中大悦。
李患之苦苦寻找了几个月的人才,如今就在眼前,他如何能够不喜,似自己这般不时叫上几名官声不错的官员前来奏对,自从他回京已经有一段时间,就是想能找到一些合适的人才来重点培养,没想到今天这个提前来到的艾世章居然是他寻觅已久的人物,李患之不由喜笑颜开,绝美的脸上一直带着笑意,待艾世章言罢,略一思忖便开口说道:“好,看来你对朝廷各部的事务均有所了解,看来你并非是狗屁不通,而是万事皆通啊!哈哈哈!”
艾世章听女皇陛下调侃之语,也是不由一阵脸红,不过他见女皇陛下心情大好,也嘴上笑道:“能得陛下如此评语,臣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