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爷和蒋爷一路风风火火地追到屏风门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厅房那边。嘿,就瞧见那白菊花跟个兔子似的,一头扎进厅房里跑没影了。这二位心里头现在就只想着抓住白菊花,哪能料到这门里还藏着猫腻儿啊,啥都没想,抬脚就往里冲。说时迟那时快,就感觉两边 “嗖” 地一下,有啥东西往上一兜。这俩压根没防备啊,“哎呀” 一声,整个人往前就栽了过去。还好展爷机灵,手里那刀顺势一挥,“咔咔” 几下,把那绳子全给弄断了。旁边拉绳子的几个家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措手不及,绳子一断,全都 “噼里啪啦” 地摔倒在地。蒋展二位借着这劲儿,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蒋爷气得脸通红,大声嚷嚷道:“好你个缺德玩意儿,敢在这儿给我们下套!”
这时候,白菊花又从厅房里冒了出来,手里还攥着一只镖呢。他也不废话,眼睛一瞪,抬手就朝着展爷把镖甩了过来。展爷那可是见过大世面的,身子一侧,轻松就躲过了这一下。白菊花这镖没中,也不停歇,“嗷” 一嗓子又冲上来,和展爷他俩乒乒乓乓地打了起来。几个回合下来,白菊花虚晃一招,转身又往厅房跑。
展爷心里 “咯噔” 一下,寻思着这厅房里指不定还有啥陷阱呢。到了门口,蒋爷先伸着脑袋往里瞅了瞅,这一看,嘿,里面连个鬼影都没有。正纳闷呢,就瞅见白菊花从暖阁那儿一闪,往后边去了。他俩也不含糊,紧追慢赶地跑到暖阁东边,往后一瞧,好家伙,后面还有个后门呢。再看白菊花,早就从那后门溜出去了。
“追!” 二人异口同声,抬腿就往后门冲。谁能想到啊,这门里居然是块翻板。他俩这心急火燎的,也没个先后顺序,一块儿往那板子上跳。就听 “嘣” 的一声,那地板跟中了邪似的,“哗啦” 一下就翻过去了。展、蒋二人只觉得脚下一空,“妈呀” 一声,整个人就往下坠。也不知道这底下是啥情况啊,慌乱之中,手里的兵刃也顾不上了,赶紧撒手扔了,双手死死抱住膝盖,心里想着用腰先着地,能少受点伤算一点。
“噗咚” 一声,两人掉进水里了。展爷冷不丁被水一呛,“咳咳咳” 地咳了好几下,还咕噜咕噜灌了两口水。蒋爷呢,一入水就乐了,心里琢磨着这可是自己的主场啊。他一个猛子扎下去,又很快翻上来,伸手就去揪展爷的衣服。展爷这时候被水弄得晕头转向的,正难受着呢,被蒋爷这么一拽,好歹缓过点劲儿来。
就在这时候,就听头顶上 “当啷” 一声,原来是柳旺家的人搬了大石头,把那翻板给死死压住了。这下可好,就算是神仙下凡,也别想从这儿飞出去咯。
蒋四爷虽说水性不错,可这地方也太邪门了。他一只手紧紧拽着展爷的腰带,在这黑灯瞎火的井桶一样的水牢里扑腾着。这水牢里乌漆嘛黑的,啥都看不见啊,只能伸手瞎摸。他顺着井壁摸了一圈,感觉这地儿还挺宽敞,水也深得很,估摸有一丈多呢。再往上瞅瞅,虽然啥也瞅不见,但心里估摸着离上面得有数丈高。又伸手摸摸井壁,我的个乖乖,滑溜溜的,跟镜子似的,就凭他俩这本事,想从这儿爬上去,那是门儿都没有。
蒋爷正摸得带劲呢,忽然听见有水流的声音。原来啊,这井桶里的水不是从地下冒出来的,是从飘沿湖引过来的。从飘沿湖挖了条地道,大概八尺来宽,地道上头都用石头砌得整整齐齐的,就跟咱平常看到的地沟没啥两样。到了这井桶子这儿,就只留了六寸宽的一个小缝儿。就算是水性再好的人掉下来,想从这缝儿挤出去,那也比登天还难。这还怕不保险呢,又弄了个铜蒙子,用大拇指粗的铜条拧成灯笼锦的样子,早早地就砌在这缝儿里头了。一来是为了拦住人,二来也免得湖里漂来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连大鱼都能给挡住。柳旺给这地方取了个名儿,叫翻板水牢。
你说这柳旺弄这么个鬼地方干啥用呢?原来啊,他年轻的时候干那些坐地分赃的违法事儿,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自己这是在玩火,迟早得出事。就怕哪天事情败露了,有人来抓他,要是碰到打不过的对手,就把人往这翻板水牢里一扔。要是被人追得紧了,他还有个借水逃命的地方,不过倒也一次都没用到过。巧了,今天晏飞一来,他偷偷跟晏飞咬耳朵说的就是这个主意。
蒋爷在水牢里摸来摸去,好不容易摸到这个引水的地方了,一看,哎呀妈呀,不但地方窄得要命,还有那铜蒙子挡着。展南侠叹了口气,对蒋爷说:“四哥,咱现在这情况,你别管我了,你要是能出去,就麻溜儿地跑,别在这儿陪着我送死。” 蒋爷一听就不乐意了,说:“大弟,你这说的是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