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公望着公孙策离去的背影,神色凝重,暗暗地让包兴将田忠悄悄地带到书房。包公坐在书桌前,目光锐利而专注,开始仔细询问田忠替主人申诉冤情的每一个细节。问罢,包公谨慎地安排手下之人将田忠领到茶房安置,并且严肃地嘱咐道:“务必让田忠在此好生歇息,切不可让他露面,以防消息不慎走漏,被那庞府的人知晓。” 随后,包公又转头对包兴说道:“你去将那四位勇士暂且安排在班房居住,待有需要时再听候调用。”
这边厢,公孙策离开衙门之后,怀着满心的焦虑与期待,再次踏入了七里村。一路上,他眉头紧锁,思绪如麻。心中暗自思忖:“我公孙策这辈子可真是命运多舛啊!屡次参加科举考试,却每每都名落孙山,铩羽而归。幸得了然和尚的一封诚挚推荐信,才得以在开封府谋得一职。谁曾想,这头一天来,就撞上如此错综复杂的一桩案子,也不知究竟何时才能将这其中的真相查个水落石出。唉,看来我这运气着实不佳,做什么事都仿佛有重重阻碍,难以顺遂。” 他这般想着,心情愈发烦闷,不知不觉间已然走出了七里村。
猛地,他像是被人敲了一记闷棍,恍然醒悟,抬手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自言自语道:“公孙策啊公孙策,你可真是愚不可及!你来此地究竟所为何事?就这般毫无头绪地闷头前行,谁能知晓你是个悬壶济世的医生?旁人都不晓得你的身份,你又怎能从他们口中探听出有用的消息?真是糊涂至极,可笑之极!” 原来,公孙策一门心思都沉浸在对案件的思索之中,竟然把行医之人标志性的摇串铃这一关键举动给抛到了九霄云外。此刻回过神来,他连忙手忙脚乱地将串铃摇得清脆作响,口中念念有词:“有病的莫要拖延,速速前来诊治。养病犹如养虎,一旦虎势长成,必将伤人于无形。无论何等疑难杂症,我皆能保你药到病除。咱穷人看病,绝不计较钱财得失。”
他正喃喃自语着,忽然,从不远处传来一个老婆子急切而响亮的呼喊声:“先生,这边来!这边来!” 公孙策闻声,脚下生风,三步并作两步地疾步走上前去,面带疑惑地问道:“大妈,可是在叫我?”
那婆子满脸焦急与期盼,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忙不迭地说道:“可不是叫您嘛。我这儿媳妇最近身子不爽利,劳烦先生给仔细瞧瞧,帮忙治好这病。”
公孙策毫不犹豫,爽利地应道:“行嘞,大妈,您在前面带路便是。”
这婆子赶忙引着公孙策走进柴门,小心翼翼地掀起用蒿子秆精心编织的帘子,恭恭敬敬地把公孙策请进屋内。公孙策抬眼打量,只见这是三间略显简陋的草房,一间较为敞亮,两间则稍显昏暗。婆子又轻手轻脚地掀起西屋里间的单布帘子,请公孙策在土炕上就座。
公孙策小心翼翼地放下药箱,将招牌稳稳地靠在一旁,刚一坐下,就瞧见婆子费力地搬来一把没有靠背的三条腿椅子,放在地上陪着。婆子脸上堆满了恳切与期待,急切地说道:“先生,我姓尤,我那老伴儿前些年就撒手人寰了。我有个儿子叫狗儿,在陈大户陈应杰家做长工。唉,这不,我儿媳妇得病都有半个月了,整天都没什么精神头,吃东西也是有一口没一口的,而且还有午后发烧的症状。求先生您给好好看看脉,开点对症的药。”
公孙策神情专注,微微皱眉问道:“大妈,您儿媳妇这会儿在哪个屋呢?”
婆子赶忙回道:“在东屋呢,我这就去跟她说一声。” 说着便急匆匆地站起身,往东屋快步走去,只听见她声音里满是关切:“媳妇,我给你请了个医术高明的先生来,让他给你好好看看,保准能药到病除!”
紧接着就听到妇人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妈,别折腾了,我觉着自己没什么大病,再说咱家也没啥钱,别在这上头浪费钱了。”
婆子一听,急得声音都提高了几分:“哎呀,我的好媳妇哟!你听听先生刚才说的,‘穷人看病不计较钱财’。再者说了,养病这事可拖不得,就跟养虎似的,等老虎长大了那可就要伤人喽。好孩子,听话,就让先生给瞧瞧吧。你早点好起来,妈也能少操点心。妈这辈子可就指望你了,我那儿子啊,唉,是指望不上喽。”
说到这儿,妇人似乎被说服了,无奈地说道:“那行,妈,您请先生过来看看吧。”
婆子一听,脸上顿时笑开了花,连声说道:“还是我这孩子听话,真是个孝顺的好媳妇。” 说着就乐颠颠地来到西屋请公孙策。公孙策跟着婆子来到东间,准备给妇人诊脉。
要知道,医生看病那可是有门道的,讲究望、闻、问、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