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赵虎这天把眉毛拧成了疙瘩,一脸严肃地对着他的三位哥哥说道:“哥几个,咱们投身到开封府这么久了,到现在可是一点功劳都没立下。如今碰上这让人挠头的棘手难办事儿,咱们理应替老爷分担忧愁。我心里琢磨着,小弟我怎么着也得去暗中探访一番,说不定能瞎猫碰上死耗子,找到些有用的线索。”
那三位哥哥听了,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哄堂大笑起来。其中一位笑得前仰后合,指着赵虎说道:“四弟呀,你可别在这儿瞎逞能。这事儿机密得很,又得细致入微,哪是你这粗枝大叶、毛手毛脚的性子能干的?你可别瞎折腾,到时候弄出个笑话来,留下个让人戳脊梁骨的把柄。” 说完,三人又是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那笑声仿佛要把屋顶都给掀翻了。
赵虎的脸 “唰” 地一下涨得通红,就像熟透的番茄,他尴尬地杵在那儿,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嘴里讪讪地嘟囔着:“哼,你们就瞧不上我。我赵虎难道就比你们差?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然后气鼓鼓地一甩袖子,转身回到自己屋里,“砰” 地一声关上房门,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心里别提多憋屈了,就像堵了一团棉花,又闷又难受。
这时候,跟在赵虎身边的随从名叫小六子,这小六子长得精瘦精瘦的,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他悄悄凑到赵虎跟前,压低声音说道:“四爷,小的有个主意,说不定能帮您争回这口气。”
赵虎斜着眼瞅他,没好气地说:“你个小鬼头能有啥好主意?快别卖关子,赶紧说!”
小六子连忙说道:“四爷,他们三位这么笑话您,您就偏要赌这口气,去私访一趟,瞧瞧到底是啥情况。不过呢,您得好好装扮装扮,让人压根认不出您来。要是真能访出点啥,那功劳可就是您的,到时候在老爷面前,您也能扬眉吐气;就算啥也没访着,您悄悄回来,也没人晓得,不至于丢面子。您觉得咋样?”
赵虎一听,眼睛一亮,兴奋得像个孩子似的跳了起来,用力拍了下大腿:“嘿,好小子,这主意不错!行,那你赶紧去给我准备准备,手脚麻利点。”
小六子得了令,像只兔子似的连忙跑出去办事。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满头大汗,一边抹汗一边说道:“四爷,为您办这事儿可费了老鼻子劲了。我跑遍了大街小巷,好不容易才把东西凑齐。花了十六两五钱银子呢。”
赵虎大手一挥,满不在乎地说:“别啰嗦,钱多少无所谓,只要能把事儿办好就行。这点银子算啥,只要能帮老爷把案子破了,花再多也值。”
小六子连连点头:“四爷,您放心,保证妥妥当当的。咱们找个没人的地儿,小的马上给您打扮起来。”
赵虎一听,乐开了花,忙不迭地跟着小六子出了公馆,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
小六子打开包袱,让赵虎把上衣脱了。从包袱里拿出锅烟子,像画画一样往赵虎脸上就抹,连身上、手上都抹得黑一块、灰一块的,那模样就像刚从煤窑里钻出来似的;接着拿出一顶旧得不成样子的开花帽子,那帽子上的破洞跟筛子似的,扣在赵虎头上;又拿了件破得不成样子的衣服,上面补丁摞补丁,给赵虎套上,衣服松松垮垮的,像个麻袋;还让赵虎把裤子、鞋袜都脱了,换了条短得遮不住腿的破裤衩,裤衩上还散发着一股怪味;在赵虎腿上贴了两个黑乎乎的膏药,往上面吐了几口唾沫,又胡乱抹了些红红绿绿的东西,说是假装流的脓血,那颜色看着就瘆人;给赵虎穿上那双没了后跟的破板鞋,一走一趿拉;最后递给他一个黄瓷瓦罐和一根歪歪扭扭的打狗棒。这一番操作下来,赵虎被打扮得那叫一个狼狈不堪,活像个五彩斑斓的花铺盖,要多寒碜有多寒碜。就他这一身行头,别说十六两五钱银子,估计三十六个钱都没人愿意要。可赵虎向来花钱大手大脚,哪会在乎这点银子。再说了,这是为了办官差私访,在钱的事儿上他更不会计较了。
临走的时候,小六子说道:“四爷,小的在起更的时候,还在这儿等着您。您可千万小心着点。”
赵虎应了一声,左手提着瓦罐,右手拿着打狗棒,雄赳赳气昂昂地直奔前村而去。一路上,赵虎那模样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有的掩嘴偷笑,有的指指点点。赵虎也不在乎,心里只想着能把案子破了,让那几位哥哥瞧瞧自己的厉害。
走着走着,赵虎突然觉得脚趾头一阵刺痛,就像被针扎了一样。他 “哎哟” 一声,一瘸一拐地走到小庙前的一块大石头旁坐下,把鞋脱下来一看,原来是鞋底的钉子冒出来了。他气得把鞋往石头上一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