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一处杳无人烟的僻静之地,雨墨那机灵的小眼睛滴溜溜一转,满脸期待又带着几分试探地问白五爷:“老爷,您大费周章地把我从那监牢里带出来,该不会是想让我瞒着我家相公,独自一人跑去开封府告状吧?”
白五爷一听,先是微微一怔,随后脸上绽放出如春日暖阳般的笑容,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嘿哟,你这小鬼头,可真是人小鬼大!年纪轻轻,心思竟如此敏捷,聪慧过人呐!我呀,原本确有此意,只是心里一直在犯嘀咕,不知道你这小不点儿有没有那个胆量去闯一闯这龙潭虎穴?”
雨墨一听,小胸脯挺得更高了,神情坚定,声音清脆地说道:“老爷,您可别小瞧我!我要是没这个胆量,哪敢开口问您呐!自从那天我家相公认了罪,我这心里就跟揣了个火炉子似的,火烧火燎的,一直琢磨着必须去京城的开封府为他洗刷冤屈。可监狱里要是没我照顾我家相公,他不得受更多苦呀,我实在放心不下,所以才一直拖到了现在。今天瞅见老爷您话里话外都透着要帮我家相公的意思,可我家相公呢,就跟那中了迷魂咒似的,怎么都不开窍。所以您刚才一说要借我跟着您几天,我立马就猜到您是想让我去告状。”
白五爷笑着点点头,眼中满是欣赏,说道:“好小子,真不愧是个机灵鬼!我跟你说啊,你家相公这会儿啊,就像是被那情魔给魇住了,陷在感情的泥潭里拔不出来啦,一时半会儿是清醒不了喽。要想打破这个僵局,就得去开封府找包公大人告状,让他来断个是非曲直。你明天就去开封府,把你家相公无缘无故认罪的前因后果,像竹筒倒豆子一样,详详细细地申诉一遍。包公大人那可是断案的高手,犹如华佗再世,什么疑难杂症都能给治好。他自然会有个公正公平的判断。我呢,在背地里也会给你安排安排,给你撑撑腰。估摸着这么一来,你家相公就能摆脱这场灾祸,重见天日喽!” 说着,白五爷潇洒地一挥手,让随从拿出十两银子递向雨墨。
雨墨连忙摆手,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道:“老爷,您上次赏的两个银锞子,我都还没舍得花呢。您的这份大恩大德,我雨墨铭记在心。这银子啊,您还是留着以后再赏我吧。再说了,我去告状,身上带太多银子,就跟那身上挂着金铃铛的肥羊似的,太招摇了,万一被那些心怀不轨的家伙惦记上,我可就麻烦大了。”
白五爷听了,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说道:“嗯,你这小家伙考虑得倒是周全。那行,你今天就先去开封府,在附近找个安安稳稳的地方住下,好好睡上一觉,养足精神,明天好去伸冤。记住,就像练武之人出拳,要稳准狠,你这告状也得条理清晰,有理有据,可别乱了阵脚。”
雨墨用力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说道:“老爷,您就放心吧!我雨墨一定不辱使命!” 说完,转身就朝着开封府的方向飞奔而去,那小小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眨眼间就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
谁知道就在这天夜里,开封府发生了一件稀奇古怪、令人毛骨悚然的事儿。包公每天五更就得起床准备上朝,这可是雷打不动的规矩。包兴和李才这俩小厮,一个瘦高个,动作麻利;一个矮胖墩,做事细心,两人配合默契,忙前忙后地伺候着。官帽、官服都整理得一丝褶皱都没有,就像那被熨烫过的绸缎;茶水、汤羹也准备得妥妥当当,温度适宜,香气扑鼻。只等包公一声令下,就能迅速出发,绝不拖泥带水。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等着,突然,屋里传来包公一阵低沉的咳嗽声。包兴反应那叫一个迅速,宛如闪电一般,一手稳稳地拿着灯,一手敏捷地掀起帘子,脚下生风,急匆匆地走进里屋。他刚要把灯稳稳当当地放在桌上,眼睛一下子瞪得像铜铃似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吓得扯着嗓子大声尖叫起来:“哎呀妈呀!” 那声音,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又尖又响。
包公在帐子里听到这动静,心头一紧,赶忙问道:“包兴,咋回事儿?大呼小叫的,莫不是天塌下来了?”
包兴的声音颤抖得像风中的树叶,结结巴巴地说:“老爷,这…… 这桌上突然多了把寒光闪闪的刀…… 刀…… 刀啊!”
包公一听,“腾” 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动作干净利落,好似鹞子翻身。他迅速撩起帐子,定睛一看,可不是嘛,一把明晃晃的钢刀横在桌上,那刀刃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冷光,仿佛能把人的灵魂都给冻结。刀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
包公眉头紧皱,立刻说道:“包兴,快把纸条拿来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