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喆联系了在市队的邢晓天,那边很快就找到了14年三道沟自杀案的记录。
自杀者名叫范秀非,33岁,三道沟村本地人。是被渔民发现其在江边上吊自尽,被发现时全身赤裸,周围没有衣物,只有一封用石头压着的遗书,上面只有六个字:我有罪,我赎罪。经过笔迹鉴定,确认这简短的遗书确实出自范秀非之手,而这也是判定范秀非属自杀的重要依据。
除了档案中记录的这些信息之外,周游还补充说:“这个范秀非在村里的口碑很差,好像是说她婚内出轨,跟同村的一个人还生了孩子,被发现之后就经常跟他老公打架,后来就神经兮兮的,好像疯了。”
“除了三道沟松林江自杀案之外,你还在其他什么地方见过那个图案吗?”左丘煜接话问道。
“其他的就不知道了。”周游摇头说。
“我们得去三道沟村看看!”左丘煜随即望向吉喆说。
吉喆想了想,点头说:“是得去一趟,这线索太关键了,但是我得在这边稳住邓忠勇,你和陈顾问……”话说一半,吉喆又看了看周游。
周游心领神会,立刻点头说:“我今天没事,可以跟左丘师兄一块去,三道沟村那边我熟,谁家我都知道。”
“行,那你们一块过去,有发现第一时间通知我!”吉喆同意道。
下午,左丘煜和陈璐坐着景车,周游作为向导兼司机,带着两人前往三道沟村。
村子离县城并不远,沿着县公路开了不到半小时,村子的轮廓就远远出现在了三人的视线当中。
“那就三道沟村了,现在是农闲,粮也都卖完了,人估计都聚一块耍钱呢。”周游一边开车一边说:“绥芬这边的农村条件都不怎么样,能玩的也不多,也没什么钱,就拿粮赌,一麻袋土豆,一车皮白菜、苞米什么的。”
“看来你对村里挺熟的。”左丘煜说。
“嘿嘿,还行吧,刚来的时候也经常往村里跑跑,管点破烂事。后来在所里待得时间长了,懒了,就很少往这边来了。”
很快,景车开进了村子。就像周游说的那样,刚一进村他们就看见一个20多岁的小伙拉着一架板车,车上装着好几个麻袋,里面塞满了圆滚滚的东西,看起来很像土豆。那小伙看见了景车,站住了纳闷地一直盯着,等景车进了村、走远了,他才继续向前走,最后停在了一家小卖店门口。
周游在车里说:“村里耍钱就那几个地方,小卖店、饭店、村长家,咱们这个时段过来,估计在马立峰家应该找不到他人。哦,对了,马立峰就是范秀非的丈夫。”
车子在村尾一间旧屋门口停了下来,院子里立刻传出了狗叫声。那狗叫得很狂、很凶,隔着门都能让人感觉到恐怖。
周游似乎早就习惯了村里的狗叫,满不在意地走过去,使劲砸了几下破旧的木板门。
“马立峰!在没在家?我是经查!出来开门!”周游一边砸门一边大声喊道。
院里的狗还在狂吠,却并没有人出来应门。
“估计也去打麻将了。”周游又敲了几下,便停手说:“咱们去小卖店那边看看吧。”
刚说说完,忽然院里传来了开门的声音,紧接着一个男人粗暴地吼了声:“别叫唤了!滚窝里去!”
这话也不知道他是冲谁吼的,但那条狗倒是听话地闭了嘴,紧接着便是拖鞋踢里踏拉的声响由远而近。
哗啦一声锁响,木板门左右分开,一个睡眼惺忪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了院门内。他头发很长、很乱,估计几个星期都没有洗过了,就像顶着一个鸟窝。他眼角全是眼屎,胡子拉碴,右手从棉袄纽扣之间的缝隙伸进去,在身上咔嚓咔嚓地挠着。
“经查?啥事啊?”他爱理不理地问了句,又把手从棉袄里抽出来,看了看黑漆漆的指甲缝,然后用力搓了几下手指,搓出满手的黑泥。
周游看得直皱眉头,紧着鼻子介绍说:“这两位是东林刑景队过来的,想调查一下你老婆范秀非自杀的事。”
“那娘们都死好几年了!还老婆个叽巴!”马立峰极不耐烦地撇了撇嘴,脸扭向一边嘟囔说。
“你文明点!”周游训斥道。
“草,你们经查管那么宽?”马立峰眼珠一瞪,态度蛮横地反问。
周游也跟着瞪起了眼珠子,走过来还想训他几句。
左丘煜却抬手拦住了他,用眼神示意他退后。
周游看马立峰真是一百二十个不爽,但左丘煜拦着,他也只能不情不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