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带着那颗假人头来到了审问室门外,一路上左丘煜和允烈两个人始终走在最后,而允烈一直在低声说着什么,左丘煜则表情严肃地频频点头。
到了门口,吉喆回头看了眼左丘煜,歪头朝审问室里示意了下。
左丘煜做了个深呼吸,点了点头,便准备进去。
允烈朝审问室里看了一眼,急忙拦着说:“别急!”
“怎么了?”吉喆问。
“这屋里不行。”允烈解释说:“毕洪涛这个人是自卑的,他渴望控制一切,渴望成为焦点,你们把他关在这个地方,就等于承认了他是个危险人物,这会让他的自信心极度膨胀,你们如果想激怒他,就要弱化他。”
吉喆犹豫地看了眼审问室,在屋里,毕洪涛已经醒了,正悠哉地在铁栅栏后面做着运动,似乎接连数日失去自由的生活并没有让他感受到任何不适,也丝毫没能从他身上感到到任何他对未来的担忧。
“好吧,给他换个地方。”吉喆说完就冲邢晓天使了个眼色。
“换哪?”邢晓天问。
吉喆想了想,又看了看左丘煜。
“去接待室,那环境好,舒适。”左丘煜建议说。
“行,就那了,带他过去。”吉喆痛快地决定道。
几个人躲到一旁的房间里,让邢晓天进去带人,在要进门的时候,左丘煜又低声说:“把他手铐摘了。”
邢晓天见吉喆没提出异议,就点头答应了。
审问室内间的门打开了,毕洪涛有些吃惊,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斜翘着嘴角说:“我只是活动一下,这几天也就上厕所的时候能稍微站直一点,其他时候都这么弯着,实在是不舒服,所以你不用那么紧张,没事。”
“哎,对不起啊,这几天让你受罪了。”邢晓天叹了口气,走过来拿出钥匙把手铐打开了。
毕洪涛愣住了,纳闷地看着邢晓天问:“这是什么意思?”
“没事,跟我来吧。”说完,他便转头向外走去。
到了门口,毕洪涛还在里面站着,依旧纳闷地盯着邢晓天。
邢晓天又叹了口气,撑着厚厚的金属门板不耐烦地说:“走吧,上头有请。”
“请去哪?”毕洪涛疑惑地问。
“你去了就知道了,快点吧,我今天还有约呢,没时间陪你在这磨蹭。”邢晓天加戏说道。
毕洪涛依然弄不清楚这是什么状况,但或许是为了掩饰心中的慌乱,他很快就把双眉向上一扬,无所谓地轻笑了一下,随后迈着大步从容地走出了审问室。
接待室在二楼,这就需要经过一楼大厅。
县队的景员几乎全都外出走访调查了,楼里没什么人,显得冷冷清清的。毕洪涛经过大门的时候,邢晓天完全没有看着的,只管自己向前走。毕洪涛看着大门,看着门外的街道迟疑了一下,但还是选择跟在邢晓天身后来到了接待室。
接待室的有一张*的真皮沙发,茶几上摆着糖果,还有袋装的铁观音,朝南的大窗让冬日的暖阳充分地投进屋里,比阴冷的审问室舒服得多。
“在这等一会吧,头儿马上来。”说完,邢晓天转头走了。
毕洪涛有心叫住邢晓天问一句,但手刚抬起来,却又默默地放了下去。
等了十几分钟,接待室的门再次打开了,吉喆和左丘煜一块走了进来。
毕洪涛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杯泡好的铁观音,被子里向上冒着热气,浓郁的茶香充满了整个审问室。
“硬的行不通,想来软的?”毕洪涛哼笑着问了声,随后便伸手拿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有滋有味地品了一口袋装的铁观音。
吉喆笑了笑,走到毕洪涛对面的沙发坐了下来,“对不起啊,这几天让你受罪了,来填个表,回答几个问题,你就可以走了。”
“让我走?什么意思?”毕洪涛放下了茶杯,怀疑地看了看吉喆,接着又把目光投向了左丘煜,还有他手里拿着的方形纸盒。
“经过对几具尸骨的检查,确认了凶手是利用工业切割工具对尸体进行分尸的,这种操作十分具有专业性,而你并不具有这种能力,所以你并不是凶手,这几天让你受罪了。”吉喆解释道,说完还抱歉地冲毕洪涛点了点头。
“什么工业切割工具?没有的事!”毕洪涛显然急了,但很快他又像是明白了一切,笑着把身体朝靠背上轻轻一仰,“哦,诈我是吧?哼哼,如果你们认为不是我,那就不是,你们慢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