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通话后,吉喆立刻查收了肖萱发来的法医报告,并立刻把其中工业润滑剂的资料告知给信息调查员,让他确认一下在绥芬县内目标润滑剂的购买、使用情况。
在等待信息搜集的过程中,负责调查压高水刀的调查人员先送来的消息。
调查员按照吉喆交代的,没有大张旗鼓地探查,而是从各种渠道搜集信息,最后确认了绥芬县使用高压水刀的公司、工厂总共有六家,其中五家目前依旧在每天施工当中,只有县外江边的修船公司因为冬休,厂房一直空着。
吉喆收到信息反馈后,又看了下法医报告中找出的指纹所有者,那是一个名叫蒋洪斌的男性,有前科,因为打架、伤人、杀人进过好几次监狱。根据现有蒋洪斌假释期间的回访帮教记录,他工作的地点正是绥芬县郊的修船厂。
这边的资料刚确认完,信息调查员也查到了润滑剂的使用情况,绥芬县郊的一家修船厂在去年秋季购买过目标型号的工业润滑剂。
指纹、水刀、润滑剂,这三条线索全部重合到了一起,目标直指县郊修船厂。
吉喆把图画的事情放到一边,立刻组织人手,带队前往县外松林江边的修船厂。同时让另外一批人,确认船厂主目前所在,并到其附近待命,随时准备抓人。
三辆民用车,没有景笛,静悄悄地来到了江边的修船厂。
厂区的规模不大,只有一间厂房,面积只有两个篮球场大小。三辆车分前后封住了厂房的两扇门,另有一辆车停在紧紧关闭的出船口,防止有人从结冰的江面逃窜。
确认全员都做好准备了,吉喆带人下了车,悄悄接近厂房大门。
厂房里很静,听不到一丁点声音。
吉喆抬头看了眼透气窗,窗户开着,能看水汽,这说明厂房里的暖的。这大冬天里,一个停工的厂房是完全没必要开暖气的,毫无疑问,这屋里有人。
“准备行动。”吉喆在对讲机里低声说了一句,然后冲着对面的邢晓天示意了下。
邢晓天点了点头,看了眼身旁跟着的几名景员。
众人都点头示意做好了准备。
“进!”吉喆下了命令。
邢晓天立刻转过身,朝着厂房的破木板门狠狠就是一脚。
门咔嚓一声被踹得稀烂,众人一拥而入。
而与此同时,厂房里面也传来了哗啦哗啦的铁链响,朝向江面的拉门快速升了起来,一辆小货车车尾喷着黑烟,朝着结冰的江面冲了上去。但刚刚开出厂房,就被早以等在那边的景员开车阻截。
货车咣当一声撞在了拦截的车上,被迫停了下来,车里的人赶忙跳车逃跑,但被随后追来的经查迅速制服,按倒在地上戴上了手铐。
吉喆走进厂房,四下看了看。
厂房的东南角放着一个暖炉,暖炉附近摆着两张简单的折叠式弹簧床,床边有输液架,还有一张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还有针筒绷带等等医疗用具的铝合金工具桌。来到近前再一看,就能清晰地看到床上的血迹,在旁边的垃圾桶里还有大量带血的纱布。
吉喆没有动这些东西,而是指挥行动队成员确认一下厂房里还有没有藏着其他人,也在附近寻找一下,看是否有人藏匿在树林里。在众人开始行动后,吉喆也来到了那个被铐起来的人跟前,冲他打量了一番。
这男的40多岁,身材很敦实,皮肤粗糙,面色黝黑,一看就是常年干体力活的。
虽然被铐了,但他似乎并没有任何恐惧,在吉喆面前还能淡定自若地微笑,看起来好像还有些自豪。
“除了你之外还有谁?”吉喆问了句。
这男人笑了笑,把头往旁边一转,不再说话了。
吉喆也觉得没必要跟他废话,直接让人把他先带回队里,回头再审。接着,他又给盯着船厂主的行动小组下达了抓人的命令。
邢晓天和其他行动队成员把整个厂房搜查了一遍,周围的林地也看了,除了被抓的那人之外,确认了并没有其他可疑者。于是吉喆立刻联系县队的技术人员,让他们过来接手现场取证的工作。
20分钟后,景车赶来了,左丘煜、陈璐还有允烈也一起来到了现场。
刚一进厂房,陈璐便闻到一股熟悉的气味——在厂房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不易引人察觉的香气,但这种特殊类型的香味是陈璐最为熟悉的,这种嗅觉记忆同样是她闻过一次就不可能再忘记的。所以不等彻底走进厂房内,她便急不可耐地拽了下左丘煜的胳膊说:“是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