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寒刚一出门，就遇到了拿着两杯咖啡回来的陈璐。他看了陈璐一眼，什么都没说，转头走向了办公大厅。
“他是来劝你别再继续较真的吧？”陈璐走进县局给左丘煜准备的临时办公室，一边说一边将咖啡递给左丘煜。
左丘煜轻叹了口气，接过咖啡喝了一口，然后拿出一张清单说：“这是武招娣手机里安装的所有app，包括时下比较流行的游戏、直播平台、短视频平台，而且她都注册了账号，还充了值。”
陈璐接过清单看了看，抬头问：“这说明什么？”
左丘煜没有回答，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说：“我还检查了她的其他社交软件，里面没有好友，更找不到聊天记录，删得非常彻底。但是游戏里面的好友却每个都在，而且一上线就立刻有组队邀请发过来。我跟那些游戏里的人简单聊了几句，发现武招娣应该经常在游戏里跟非现实世界里的朋友吐苦水，但说的内容不多，他们也没在线下见过面。”
“所以，你的意思是，武招娣其实就是一个她这个年龄段的普通小姑娘？有人在她身后操纵她？”陈璐问。
左丘煜点了点头。
“那张程呢？”陈璐问。
“我看过张程家里的照片，在这，你也看一下。”说着，左丘煜又将一个档案袋递给陈璐。
陈璐从档案袋里拿出了一沓照片，里面有张程仰面躺在客厅里翻白眼、口吐白沫的特写，还有各个房间里装饰、摆设的画面。他家里的厨具几乎没有使用过，厨房的垃圾桶，还有客厅、卧室的垃圾桶里都塞满了垃圾。在他吸毒的客厅里，到处能看到餐盒、酒瓶、针管、还有随地乱丢的卫生纸。除此之外，在洗衣机里还有大量穿过的外套、内裤、袜子，它们被团成一团满满地塞在洗衣机里，在旁边椅子上还放了好多脱下来的脏衣服。在衣柜那里，他的衣服有一半是整齐挂在里面的，另有一半被散乱地丢在床上，衣架也丢得到处都是。
“看完了吗？”左丘煜问。
“嗯，看完了。”
“从照片上看，张程这个人在生活上非常懒散，缺乏条理，自律性很差。这种性格的人很难做成有规模的组织，如果真的是他在幕后操纵武招娣，那在他身后，一定还有什么人存在，这个案子还没完。”左丘煜严肃地解释说。
“确实还没查完！”李平安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办公室的门随后推开，李平安微笑着走了进来。
左丘煜一见是李平安，连忙客气地点头示意。
李平安笑了笑，也冲陈璐抬手打了个招呼，然后表情严肃地望向左丘煜说：“我参与这次调查主要是为了弄清楚整个案件背后是不是存在着某种宗教，但从目前结果来看，好像是没有这种迹象了。我去问过武招娣，问了一下那个三角体的事，她说那是为了投其所好，因为许必武喜欢古董，所以她就找了一个她自己也弄不清楚的东西来引起许必武的注意。那个阴阳鱼也一样，她说是张程从古玩市场买回来的，也是出于同样的目的。至于张程的毒品销售渠道、毒品供应商，还有是不是存在着其他的人肉供应商之类的，这些武招娣都不清楚，要调查只能从张程这个人身上继续调查了。不过，那已经不在我们的调查范围里了，后续的事情已经被当地的缉毒大队接手了。”
“所以李队长的意思是，虽然案子还没查完，但已经不需要我们继续查了？”左丘煜皱起了眉正色问。
“对，目前看来，是这样的，虽然有点遗憾，但起码我们找到了武招娣，找到了张程，这也算是成功了。”李平安微笑说。
“是姜寒让你来和我说这些的？”左丘煜问。
“这……”李平安顿了下，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继续劝说道：“我对你的事也有所耳闻，知道你是个很执着的人，如果确实存在疑点，那我肯定支持你继续查下去，只不过，案子的后续调查已经移交出去了，如果你还想继续参与，就要申请一下借调支援，不过也要看那边是不是需要。”
左丘煜轻叹了口气，继续望着李平安沉声说：“李队长，你难道真看不出这里面的问题吗？”
这一问倒把李平安给问愣了，他眨巴了几下眼，奇怪地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有，你看看武招娣的这些个人信息，还有张程家里的这些照片，你真觉得整个事情都是这两个人在指挥操作的吗？”左丘煜一边问一边将各种调查资料全部塞到李平安的手里。在李平安逐一查看的时候，左丘煜也把自己心中的疑惑，详细地向李平安解说了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