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喆说完这句,故意站在原地没动,等着孙茂盛的反应。
孙茂盛也愣住了,低着头眼珠不停地转着,像是在回想着什么。
吉喆等了一会,便又回身去开门,等审问室的门一开,孙茂盛那边才终于有了反应。
“他说什么了?”
吉喆的手依然放在门把手上,只是稍稍侧过头,看着孙茂盛说:“你如果想知道,可以去看看。”
“我想知道!”孙茂盛瞪着眼说。
吉喆一笑,歪头示意门口的邢晓天进去帮孙茂盛把手铐打开。
孙茂盛活动了一下手腕,站起身,脸色难看地走到吉喆身边沉着嗓子问:“他到底说什么了?”
“说了些有趣的事,你看了就知道了。”吉喆一改平时利落的说话方式,故意卖着关子来恶心孙茂盛。但孙茂盛又不好发作,只能忍耐着跟在吉喆的身后。
在另一间审问室里,孙贤坤跟前几次来这里相比,又变成了另一幅模样。他两手抱着头,满脸的痛苦与绝望,眼角还有没干涸的泪痕,牙齿紧紧咬着嘴唇,都咬出了血丝。他的肩膀不停地颤抖,两只脚也在拼命抖动,不知道是惊慌还是恐惧。
孙茂盛跟着吉喆先来到了审问室隔壁的单透镜观察室,隔着单向玻璃,孙茂盛看着对面的孙贤坤,突然激动起来。
但不等他开口,吉喆就狠狠瞪起眼,指着孙茂盛沉声警告道:“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在事情没有定论之前,你依然是嫌疑犯,没给你戴手铐是看在同事的情分上!”
“你们对我儿子做了什么?!”孙茂盛恶狠狠地压低声音问。
“我们什么都没做,带他过来之后,他就一直这样子。不过,他倒是说了些有意思的事,我想,等一会你一定会大吃一惊的。”说完,吉喆冲邢晓天和另外两名专案组成员点头示意了下,让三个人看好了孙茂盛,而他自己则出了观察室,和等在门口的左丘煜一块走进了审问室中。
在椅子上抱成一团不停颤抖的孙贤坤就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开门声一样,甚至吉喆和左丘煜坐下来了,他都没有任何反应,依然在那里蜷缩着。
“孙贤坤,你说的东西我们已经去拿了,再有几分钟应该就到了。刚才我去见了你爸爸,他好像不太愿意承认他做的事,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吉喆半合着眼睛看着孙贤坤问。
孙贤坤摇了摇头,偷偷歪了下脑袋,看了一眼单向镜,又快速把头转回来,深深地向下埋着,并用很小的声音颤抖地问:“我爸……他在隔壁看着吗?”
“怎么可能。他是嫌疑犯,关着呢。”吉喆撒谎说。
孙贤坤像是信了,稍稍松了口气,但他的头依然深埋着,根本没有抬起来的意思。
“你说,那些人都是你爸爸杀的,但是他从来没去过那些旅游景点,这一点你怎么解释?”吉喆盯着孙贤坤问。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每年都和夏令时认识的几个朋友一起出去玩一趟,散散心,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不是你们给我看了那些照片,我都不知道有那么多人死了。”孙贤坤声音颤抖地说。
“那你为什么觉得你是爸爸干的?”吉喆继续问。
“录像,因为录像!你们不是已经去拿了吗?”孙贤坤激动地抬起头。
“现在录像还没拿到,你先简单说明一下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吧。”吉喆说。
孙贤坤顿时犹豫起来,又紧张地转头看了眼单向玻璃,似乎还在担心那面“镜子”后面会站着什么可怕的人物。
“没有人在后面,如果你担心,我可以拉上帘子,关掉麦克风。”说着,吉喆就站起身,走到单向玻璃那里拉上了帘子,又回到桌前关掉了麦克风的指示灯。
这一系列的动作确实让孙贤坤放松了不少,但在另一边的观察室里,孙茂盛依然可以通过一旁的显示器看到审问室里的情况,话筒虽然关了,但审问室里的声音依然可以透过玻璃传到观察室中。
“那个女孩……那女孩叫苍鸿。”孙贤坤终于开了口,他声音微颤地说:“我们是在龙丰山旅游的时候遇见她的,她陪着一个年轻的画家去写生,樊聪很喜欢那个画家的画,还买了一幅,我也很喜欢,但不敢买,我怕我爸会骂我。后来我们一起下山了,但是半路上樊聪他们说要再商量商量画的事,我就先走了。以前每次旅行的时候,也是我自己先走,樊聪他们都要多玩几天的,因为我爸管我管得比较严,我怕有我在那里会扫兴,所以都提前离开,他们也都习惯了。但是,但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