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伟敢怒不敢言的表情,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对牛弹琴。
陈叔赶紧扯住了自己的大侄子,看着我们一脸的歉意跟讨好,小心翼翼道:“就按你们说的做,就是……您看我们现在能留在这里吗?”
我略略沉吟一会儿,就听重阳开口问道:“报上你们的阴历生日。”
我扭头看着其他来帮忙的,补上一句:“不光是他们,你们也都要说,一个个来。”
生辰年份一个个都说了出来,重阳往其中几人身上点了点:“这三个不行,四柱含阴,容易被邪气侵体,这两个还行,陈先生你八字有些过轻,但浸了鸡血留下也行,至于这位……”
重阳的目光落在张伟身上仔细看看,接着摇了摇头:“想留下我没意见,但有个条件,尽量在这屋子少说话,也不能喘粗气,呼吸能轻则轻,我丑话说在前面,真要是出了事情,可跟我没关系啊!”
张伟被这番话说的一阵恼火,但是陈叔却像是知道些什么一样,没有任何犹豫的时间,立刻对身边几个人下了死命令,把不该留下的人统统赶了出去。
我看了眼被留下那两人惶恐的神情,心中暗暗松了口气,我当然能看清到底谁害怕谁不害怕,又有谁想留下,谁又巴不得赶紧走人。
现在要做的就是把那些胆子大,小命也轻的赶下楼去,留下些胆小的守门,这样一来,半夜僵尸发作,这群人吓破胆还来不及,哪顾得上关心我们这边怎么施法。
姓陈的跟张伟看样子是要铁了心在这里,目前,赶肯定是赶不走的。
心思转了一圈,我走到床铺前,接过重阳递过来的盆,把里面糯米大把大把的绕着床铺洒在地上,重阳也在撒糯米,直到屋内的地面上都铺了薄薄的一层,走上去还怪硌人才停手。
认真的检查了检查,确定没什么遗漏的地方,我看向门口,朝着陈叔伸手:“接下来……我跟你说的杀生刀呢?怎么,没有?”
对方搔了搔头,犹豫了犹豫,才磨磨蹭蹭的从裤子口袋开始往外掏,掏出一把匕首,或者说一把短剑,锈迹斑斑,已经看不出原样,但……是一把青铜器!
好东西!这玩意儿到市面上,铁定价值不菲!
陈叔一脸肉疼的把手中东西递过来,拿着它的手都在打哆嗦:“您,您看能用吗?”
这有什么不能用的!
我也不客气,接过来直接抽出来一看。嘿!先不说这年代久远,刀有多少价值,这青铜刀刃上都崩开口子了,整把刀都是灰扑扑的。
虽说是青铜器,但品相,是真的有够糟糕。
身为盗墓贼说他们没有好东西我肯定不信,就是看舍得不舍得,但到了这份上,也不好跟他们墨迹,我拿在手上掂量了掂量:“行,凑活着用。”
这话也不能知道惹恼了张伟脑子的哪根弦,看他脖子一梗,瞪大眼睛,嘴巴蠕动几下,像是要骂人的样子,结果被中年男人拉住,陈叔朝他摇摇头。
我冷笑一声,装模作样给谁看呢这是,我呵呵笑了笑:“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准备东西,要知道你们老大的命可是在我们手上握着……”
话音未落,张伟就啐了一口,朝我比划了两下拳头:“妈的,真是给你们脸了!敢对我这么说话,行,谁让我有求于人呢!但你们听好了,人救回来,该少你们的一分不少给,要是救不回来,我非把你们大卸八块剁碎了不可!”
他嘴上说的十分凶狠,声音却越说越小,最后一步步后退到门口,哐当关上了门,隔着旁边的窗玻璃,气势汹汹的往里面看。
我又看着陈叔上下楼跑了几趟,弄了些蜡烛、线香上来,朱砂和九斤的大公鸡最终还是买到了,把公鸡准备妥当,一切也就准备就绪。
我看了看手机,这时距离零点也没几分钟了,这僵尸,也该到了发作的时候。
正想着,一声高亢的鸡鸣突然划破了安静,如同尖锥刺入心底一般。
门口俩人都吓得打了个哆嗦,我不由得暗笑,有点常识都知道鸡群会从子夜时开始叫,一直到黎明共啼鸣三次,现在离半夜只差几分钟,现在打鸣也没差多少时间。
再看过去的时候发现陈叔的瞳孔突然放大了,浑身僵直的站在原地。
在他身边的张伟也瞪大了双眼,带着怨气的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色,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原本安安静静平铺在地板上的古钱嗡的一声全部竖了起来,开始原地滴溜溜打转,雪白的糯米被钱身碰撞,如同碎雪一样四散弹开。
我